慕西建国有五百年的历史了,历代皇帝亲自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军的也不少,可大败匈奴的女元帅却委实是头一遭。
辉煌的战绩让所有质疑木一梦实力的人都闭上了嘴巴。那一纸合约更是让人心生敬畏。要知道在慕西建国的这五百年里,匈奴的侵扰从来都是让统治者头疼万分的事情,不是没有元帅将之打败。
甚至三百年前。还有一位元帅将当时的匈奴皇室和贵族纷纷屠戮殆尽,这让所有匈奴人都吓破了胆子。纷纷逃到了很远的地方。那几十年的时间里,边疆的百姓过上了一阵太平的日子。
可到了二百年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匈奴人竟然卷土重来,甚至比三百前更难缠更凶猛。从这开始,中原各国与匈奴便展开了一场厮杀与反厮杀的戏码。却从来没有人拿回过合约!
然而。木一梦办到了!她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却做到了多少自诩为大丈夫都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皇帝陛下的亲自接待并没有让人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众人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臣女木一梦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木一梦的带头下。众将领都跪下来行礼,三呼万岁之后。只听慕龙飞爽朗的笑声响彻人们的耳边:“都免礼平身吧,穆爱卿此次有功。赐酒一杯。”
早已等在一旁的苏公公闻言,双手端着托盘恭敬走向木一梦,托盘上赫然是金杯盛满的御酒。
木一梦也不推辞。仰头饮尽杯中酒,而后谢恩。
慕龙飞又是爽朗一笑:“穆爱卿,本该是朕谢谢你才对,你为我慕西的江山百姓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要朕怎么感谢你才好?”
他的话语中只有满满的欣慰与欢喜,木一梦却并不激动,心下一片平静。或许整个天下的人都认为她木一梦上战场是为了军功和权势,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过是为了一个人情,一分亏欠。
如今她该做的都做了,也就没有继续留下的理由了。对她来说,皇宫远不如孟家酒楼安逸舒适。
“皇上,这些都是臣女该做的。”
说着,她从衣袖间拿出一封烫金的公文双手高举过头顶,恭敬道:“皇上,这是匈奴新单于呼延禅递来的和约,发誓三十年内不再进发慕西领土。”
她说的是慕西领土,而不是我国领土,其中的含义很耐人寻味。
慕龙飞的双眼牢牢锁定了那一纸烫金文书,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言语间有什么不妥:“好,干得好,干得好啊!”
双眸中光芒点点,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慕龙飞听到的最好的消息,甚至有一瞬间他忘记了慕云深的死,忘记了失去了唯一的皇子的噩耗。
虽然不忍心触这位老皇帝的霉头,可木一梦却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红唇微动,她轻轻开口:“皇上……”
“穆爱卿快平身,宫中已经准备好了宴会,今晚就是为你一人准备的庆功宴,有什么事情等到宴会结束再说!”
慕龙飞提前出声打断了木一梦想要出口的话,她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快难受死了,偏偏慕龙飞却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一脸无辜,木一梦只能无奈咽下一口老血。
皇宫里早已准备好了宴会,慕龙飞和一干大臣是迎接木一梦进宫的。
眸光一瞥,木一梦敏锐地瞥见了刘世荣似笑非笑的脸。
见她朝着自己瞥来,刘世荣微微一笑,礼貌而不谄媚,那笑容恰到好处,挑不出毛病了,可木一梦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藏着的冷光。
垂下头眯了眯眸子,她心下冷笑,可惜孟飞虽然交代了和匈奴四大贵族勾结的过程,却不肯为刘世荣的卖国投敌行为作证,自杀了事,不然现在这个老家伙已经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了。
在慕龙飞的打头带领下,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宫走去。
木一梦回头想要跟穆克威说话,却突然发现穆克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心下一惊,她下意识想要停下来寻找他的下落,却听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不用担心,淮安王身体不适,穆副将回去探望了。”
木一梦看向来人,却发现是好久不见的萧老大人。
“爷爷?”
萧老大人目光奇异地在木一梦身上来回扫视片刻,良久后才收回审视的目光,感叹道:“没想到当日重伤被抬回府中的小丫头如今会变成威风凛凛的元帅,所谓造化弄人,无非就是这么回事。”
木一梦一怔,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着这个老人。
她的身世他怕是已经知道了,她能轻易从他浑浊的双眸中看到激动与想念,可偏偏,她只能不冷不热地叫一声爷爷,明明他的真实身份是她的外祖父。
“爷爷说的是。”
对这个爷爷,她远没有萧老夫人这位奶奶来的亲厚,两人虽然都很激动,却偏偏谁都说不出一句亲热的话来。
“萧大人得孙女如此,真是让人羡慕啊!”
刘世荣不甘寂寞地上前来客套,木一梦对他却半点儿好感也没有。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