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飞小月用头猛磕地面……

“走开，你们都走开……”飞小月欲推开前来相扶的玲儿与小环。

“娘娘……”

玲儿同小环将飞小月扶到床上。

“走开，我都废了，不能走了……”飞小月一时之间好像失去了活力，双眼盯着床顶发呆，嘴里低喃着。

墨霆辉到得祥和宫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傻了般的飞小月。

“月牙儿这是怎么了？”墨霆辉蹙眉问一旁的宫女，太医。

“臣有罪，请皇上降罪。”李非率先向墨霆辉跪道。

“李爱卿，月牙儿究竟怎么了？”墨霆辉坐在床侧，紧抓着飞小月的手，但后者毫无反应，就同二个半月前差不多，所不同的只是这次她嘴里在呢喃着什么.

“回皇上，娘娘误以为她残废了。”李非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选择了慎重的误字。

“残废？李爱卿月牙儿会残废？”墨霆辉脸色巨变，残废二个字就像一道死亡通知书，好不容易月牙儿才养好一点，这人竟然告诉他说要残废了。

“皇上，请给臣一点时间，微臣觉得还是有希望的，只要娘娘不放弃，一定还可以重新站起来的。”李非看着无意识行为的飞小月郑重道。

“李爱卿，为何会这样？”墨霆辉冷看着李非，为何先前一点征兆都没有？为何众太医早些时候不说？为何要让月牙儿知道？

“皇上，娘娘当初伤到的是脊椎，那里有着最脆弱的神经系统，当初臣等就有担忧，但娘娘一直未曾醒来，臣等无法得知。醒来后，臣已经尽力在挽救，但是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期，娘娘的双腿已经处于麻木状态，双腿的股肉亦在萎缩……”李非知道说的太过专业皇上未必听得懂，他已经尽可能的用墨霆辉听得懂的话再说解说了。

“你别同朕说些有的没的，朕只要问你，能不能医好？”墨霆辉黑着脸道。

他同月牙儿之间的感情刚刚好转些，现在竟然又生出这样的枝节，他可以想象月牙儿在得知此事时的打击有多大，不免心疼。

“月牙儿，你相信朕，朕即刻贴榜寻医，一定会治你的腿，朕发誓，若你的腿无法行走了，朕……朕就将自己的两条腿给你。”墨霆辉心疼的将飞小月搂在怀中，郑重承诺道。

李非闻言身形一震，皇上金口谕言，自然不会是说着玩的，如此一来墨霆辉的这道承诺同时像一把符咒，深深揪紧了太医院众太医的心，众人的身家性命全都在飞小月的这双腿上了。

飞小月呢喃声止，失神的双眼稍现神采，她看着墨霆辉哭笑道：“没用的，即使将你两条腿砍下来予我，我还是走不了的，这是上天对我惩罚。”飞小月说着，仰首大吼道：“老天爷呀，你有没眼睛，世上做坏事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你不去找他们，非得缠着我，我只是做了一丁点坏事，一丁点而已，你用得着这样报应我吗？我恨你，恨你……”

墨霆辉心疼的揽紧飞小月，在她耳畔低道：“不，不是的，这不是上天对你的惩罚，你一定会好的，你答应朕，冷静，相信朕，相信太医……”

“对啊，墨霆辉，你是皇上对不对？皇上是天子对不对？你同老天爷说啊，让他别这样待我，我不要做残废，我不要坐轮椅，我不要活得这么痛苦……”飞小月疯了似的摇晃着墨霆辉。

“对，朕是天子，朕不会让老天爷如此待你，你一定会好的，一定会的。”墨霆辉极有耐心的*道。

“真的吗？老天真的会放过我吗？真的不会让我做死亡？”飞小月信以为真，仿佛看到了希望，含泪的双眼带笑的看着墨霆辉。

一旁的李非极为担心，飞小月此时的表情，行为，像极了失心疯的前兆，他紧张的看着一时哭，一时笑的飞小月，暗叹，老天爷何止是为难昭仪娘娘，简直就是为难他们太医院的众太医。自从昭仪娘娘入宫后，大事小事不断，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李非心想，娘娘此次若得以康复，无论如何他都要辞了太医之职，虽然是大夫，但也经不起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呀。

飞小月那种哭笑的痴傻行为持续了三天，直到三日后，众太医商议出以药物辅助针灸加以治疗的方案出来，飞小月才恢复正常，只是脸上再也没有笑容，有的只是一日比一日黯淡的小脸。

“娘娘，腿要是有知觉，就请告诉微臣。”李非站在巨大的药浴桶外，看着泡在药桶内的飞小月轻道。

“我知道的。”飞小月闭眼，心道，这热烫的水要是有用，现在那些高精密的医学仪器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她本不愿接受这样非人的治疗，但是每当墨霆辉自责，心疼，怜惜的眼神看进她的双眼时，她就被动的接受了。

飞小月知道自己的双腿一日不好，墨霆辉心中的愧疚一日就不会消除，为了墨霆辉的那份心疼，那份怜惜，她豁出去了。反正最坏也不过是一双废腿，事已至此，再怎么抱怨，自怨自哀也于事无补，姑且让太医残腿当着好腿医吧。

飞小月闭眼忍受着上半身那泡脱皮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