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的目的从来就是整容,他一开始就像单刀直入说出自己的目的,但不知道为何,中间话题转了又转,两人先是谈起陈君被网络暴力的事,然后是萧叔和唐姨的事,最后还聊了一大段关于超我群和潘教授的事。√
潘教授的故事很,超我群的故事也很,可惜都与陈君的故事无关,如果不是陈君再次单刀直入提出整容的事,他们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把话题转移到整容。
听到“整容”两个字,潘教授的表情变换数次,像不停播放的幻灯片,深邃的眼眸里情绪变了又变,嘴角和眼角不断挑起下伏,坐姿也发生微小变化。
最后他往后靠,靠在椅背上,左手五指在座椅扶手处轻轻敲打,目光又像最开始一般打量着陈君。
“你怎么知道整容的事。”
陈君不想遮遮掩掩,直接说:“我听朋友提起的。”
潘教授皱起眉头。关于整容技术的事,知道的人不多,知道他在研究整容技术的人就更少了。除了知因大学学生当中流传着他在研究整容技术以外,外界社会知道这件事的寥寥无几。
其实他大概猜到陈君从哪里知道这些事,因为半年前,筹集研究资金,他向外界透露过自己研究整容技术的事。做科研不是清心寡欲,专心致志就行了,做科研需要钱,而且是很多钱,学校方面波给他的预算已经被他花完,所以他不得不向外界求助。
陈君来自冬华市,所以他很有可能无意间打听到这件事。
自以为想透彻后,潘教授眉头舒缓不少,研究整容技术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虽然在外人看来稍显怪异,但绝不是什么不可以说的事。
现在他好奇的是……陈君专程找到他,提起整容技术的事,是什么。
“你的目的是什么?”
陈君依然干脆利落地说:“我想整容。”
潘教授盯着陈君,表情又变了变,变得措手不及,简单的说就是有点懵了。
陈君也看着潘教授,在看到潘教授“懵”的表情,他也有点懵。
办公室里突然寂静下来,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钟,潘教授看陈君,陈君看潘教授,两人的眼里似乎都写着问。
“你想整容?”潘教授问,“你为什么想整容?”
这次陈君迟疑了几秒钟,他把话在肚子里准备好后,才回答:“因为不能换脸,所以就想整容。”
“你很想换脸?”
“嗯,很想很想。”
“为什么想换脸。”
“因为……”陈君又迟疑了一会,烦燥的情绪同时涌上他的大脑,因为他不由自主想起了在冬华市发生的事,“因为不换脸只有坏处,换脸不一定有好处,但至少不会有坏处。”
陈君把椅子往前挪,双手放在桌面上,他说:“潘教授,既然你知道我之前上热搜的事,那你应该能知道我的难处。对我来说,想不想换脸根本不,能不能换脸才是关键,如果我能换脸,发生在我身上的麻烦会少很多,但是我对换脸液过敏,我不能换脸。
“可是整容和换脸的效果是一样的,如果潘教授您会整容技术的话,我请求您一定要帮帮我。”
陈君的情绪波动像是波浪般明显,说到激动处他甚至站起来,耳根红烫,呼吸加重。
潘教授眉头皱的像是晒干的梅菜,本来他很平静,刚才至多有些疑惑,现在看到陈君越说越激动,他则是越听越生气,最后他站起来,一双眼瞪得圆圆的,直视陈君。
“我刚才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一句都没听进去吗?”
陈君重新坐下来,一边平缓呼吸,一边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潘教授:“超我群的事,我刚才说了那么多超我群的事,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可是我跟你说过,我想换脸啊,我就是因为不能换脸,所以才找你整容啊。超我群的事关我什么事?”
“你想换脸?你确定你想换脸?”
“潘教授,你听听你说的话,是不是废话。”
“你听都不听,那当然是废话,你听进心里,那就不是废话了。”
陈君是真的服了,也许每个老师都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理,而且还觉得自己一定能让别人接受他的道理。他已经把自己想法表达的非常清楚,可是潘教授一直说着别的事,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简直鸡同鸭讲。
“潘教授,我就拜托你一件事,给我整容,行吗?”
“陈君,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之后我们再讨论整容的事,可以吗?”
陈君稍稍来了精神,他坐直身体,说:“那最好,你问吧。”
潘教授从座位站起来,绕着办公桌走了一圈,停在陈君身旁,他搭着陈君的肩膀,问道。
“如果你不对换脸液过敏,如果你能换脸,如果你没有经历网络暴力的事,如果你没有遭遇……因为不能换脸而受到的麻烦。
“你会想要换脸吗?”
陈君听完之后,不屑的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