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依旧热辣,太阳像是准备随时爆炸的巨大火炉,热量不断溢出,硬生生把汗水从人们体内逼出来,诡异的是苍穹远方偶尔会响起几道闷沉的雷声,晴空惊雷,如此一来太阳就更像是会爆炸的火炉,惊雷声是炉壁破裂的声音。
早晨十一点二十五分,陈君的身影出现在知因大学校门口,他左手用力拿着老旧的《科学家李一生平录》,整本书被捏皱,从陈君走路的姿势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很着急,每一步都迈的很大,每一次步伐交替都很快。
张诗诗紧紧跟在陈君身旁,她双手抓着陈君的右手手臂,不知道这样是能让她有安全感,还是这样能让陈君冷静些。
陈君和张诗诗一路往实验楼潘教授的办公室而去。
大部分大学上午最后一堂课下课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五分,因为出门很急,他们忘了戴帽子和口罩,幸好还没到下课时间,学生们都在课室里,张诗诗在辽阔空荡的校园里快步移动才没有被人发现。
此行找潘教授的原因,自然与陈君手里的《科学家李一生平录》有关。昨晚陈君和张诗诗大略看了一遍,他们的确是对科学家李一有了更深的认识,但没有看去其他信息,今天早上起床后,陈君不甘心,他不认为潘教授会安利科学家李一才给他这本书,所以他又看了一遍。
这一次,他注意到书里关于科学家李一的女儿李兰和吊坠的描述,除非陈君智商有缺陷,不然他不可能还不明白潘教授的意思。
当他来到潘教授办公室门前时,下课铃突然响起,偌大校园,因一首普通的铃声而活跃起来,像是沉睡的婴儿从梦中醒来。
陈君直接推开办公室大门,大步走进去,然后当着潘教授的面,他把《科学家李一生平录》扔到办公桌上,指着《科学家李一生平录》,质问潘教授。
“老潘,你是什么意思?”
陈君的反应已经给潘教授足够的信息,潘教授站起来,拿起《科学家李一生平录》,一边翻页一边说。
“小君,你冷静点。”
“冷静?我怎么冷静。”
陈君沉重的呼吸声被实验楼走廊密集的脚步声掩盖,同样被掩盖的还有他的吼声,“老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科学家李一的外孙?我的妈妈是科学家李一的女儿?”
对于陈君的反应,既在潘教授预料之内,也在预料之外,他能理解一个人因为从缺乏父母的关爱,同时还遭遇过或大或小的霸凌行为,在这个人好不容易摆脱心障决定重新生活的时候,却突然得知自己是某个改变了全世界的大人物的孙子。
在这个时候,这种关系不再是甜蜜的血缘关系,而是沉甸甸的负担。
尤其是这个大人物使得全世界人都能换脸,而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外孙却不能换脸。
不仅仅是负担,还是矛盾。
潘教授终于翻到记录着科学家李一女儿以及吊坠信息的那页,他把书转过来对准陈君,说:“是这一页,对吧。”
来之前陈君已经把项链解下来,他把项链扔到办公桌上,然后盯着吊坠上的‘李’字,咬着嘴唇深呼吸几次后,他的语气骤然缓和下来。
“我的母亲的确叫李兰,这个项链是我母亲的遗物……”
潘教授发现陈君逐渐冷静下来,不复刚进门时的着急,也没有莫名的愤怒。
“嗯,小君,除非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李兰的人,这个人又恰好把自己父亲留给她的项链给了你母亲,否则……如无意外,你就是科学家李一的外孙,那个发明出换脸技术的伟人的外孙。”
陈君只感觉全身无力,他也说不上原因,他只知道在看完书里记录着想应信息的那一页后,他的情绪不可控的着急起来,来到潘教授办公室后,他不知为何愤怒起来。而现在,他全身乏力,坐在椅子上,迷茫地看向潘教授。
潘教授过来拍了拍陈君肩膀:“想明白了没有?”
陈君有所触动,苦笑说道“没有,感觉有点讽刺,有点难以置信,有点……恍惚,不过我会慢慢想明白了。抱歉了啊老潘,刚才我太过激动了。”
“没事,可以理解。”
潘教授沉吟半响:“在我不知道你是科学家李一外孙的时候,我先入为主,骗了你。后来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先说清楚,不是因为你和科学家李一有联系,单纯是因为这件事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以我才把整容的选择权交给你,否则我是打算永远不给你整容的。
“说实话,我很庆幸你没有选择整容。”
“呵呵。”
陈君站起来,把桌面上的吊坠拿回来,然后回到张诗诗身边,对潘教授说,“不打扰你,我们先回去了。”
潘教授把陈君和张诗诗送到门口,在看到他们俩快要下楼梯时,他突然喊道:“小君,事情没那么复杂,你也不需要额外做些什么事,你只是知道自己的外公是谁而已……仅此而已,明白吗?”
陈君朝潘教授挥手,“明白了!”
曾经有人说,地球的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