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谈的声音很小，担心被熟睡的陈可人听到。

“小路，赵日汝是不是没有死？”庄阿姨的第一个问话，让路游恍然。

原来导师在自己面前说的她对死者与老赵相似度的意见，其实应该是技巧性问话，得出的答案。

他的手下没有直接告诉庄小青死者的nda检测，结果出来他并不是老赵的事实。

可敏感的庄阿姨，还是自己察觉到了这种不正常的问话背后的意思，她显然也在当天现场，看出来了路游与张权威的关系不错。

“我真的不知道，阿姨，不管他死没死，我想最近我们还是小心些好，免得他手下那些猢狲来骚扰我们，您说呢？”

领导虽然没吩咐他要对这件事保密，可是提醒过秘密警察的事情，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出去，包括父母，这是死命令。

加上路游对庄阿姨那天说的一番话，有些心存芥蒂，就是在特警冲进房门之前，自己编出的父母与老赵恩怨过去的故事之后，庄阿姨撇清她自己的言论，让路游有些心寒。

他不知道她当时是为了保护她自己 ，还是只是演戏或者是怀疑自己真的绑架了她的女儿，她为了报复自己而有心的落井下石。

“嗯小路，我这几天有些心慌，总梦到那个死掉的人来找我，每次我都看不清楚他的脸，我总觉得老不死的没有真的死掉，那些警察问了我一些很奇怪的问题，他们没问你吗？”庄阿姨有些狐疑的看着路游。

他果断的摇头：‘没有，阿姨那天到最后，你内心是不是已经信了那个老不死的的话，认为真的是我绑架了您的女儿，怀疑我是自导自演的欺骗远在美国的您是吗？’

路游不想一直被动，他的这个问题，让庄阿姨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低头，沉吟了一会。

“那天我接到你的通知后，不是告诉过你，我要跟老赵打电话，问问是不是他干的这件事吗？”

“是的，我记得您是这么说过。”路游回忆，确实有这么回事。

“结果，他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结果他说这件事也许是你自己编的故事，为了是讨好我和可人，同时也能获得100万好处，还能栽赃给他，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我如果委托给你，钱就必须转给你委托你去赎人。”

“加上他幸灾乐祸的说，这就是我一开始骗他说可人是他的女儿的报应，如果是他的女儿，肯定没人敢这么对可人，现在反正那女儿不是他的，他是不会管的，死了才好呢?”

“我听到他说这样恶毒的话，激动下，脱口说出了女儿其实是他亲生女儿，他追问，我无奈说出了和你一起篡改了鉴定结果的事情，我当时也是救女心切，一方面想不是他绑架的，他可以帮忙，万一真的是他做的，也会因为知道女儿大概是他的，不会做出伤害可人的事情，路游，你能理解我当时的复杂、犹豫的心情吗？”

路游心无波澜的点点头：“我能理解，庄阿姨，事情都过去了，不过可人是他女儿的事情，这样反复，他在电话里也不会相信吧？”

“嗯，我答应马上回国，在他监督、选择的地方再做一次亲子鉴定，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可人确实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这才答应帮忙找你，问问这件事。我也没想到他马上就挟持了你。也许现在看来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是的，赵日汝那个老不死的才是绑架可人、挟持我，欺骗你这场大戏的编剧和导演，他…”

路游差点没忍住说出，他自己还找了一个替身演员，很像国师电影《影》的故事情节，实在是太阴险了。

“嗯，我现在明白了，公安部的那个领导也跟我聊过一分钟，说当天的事情，都是老不死的一手策划、执行的，我想他也许是真的本来打算绑架可人，折磨她，用来报复我对他最开始说女儿是他的欺骗的。”

“现在看来，他是后来才知道可人也许是亲生的，才改变主意劫持你的，目的是想栽赃给你，小路，你能原谅阿姨当时有些立场不够坚定吗？”

“看到他拿枪对着你的头要开枪的时候，我心里却是很害怕，我那样说，也是想拖延下时间，当然我也是想自保，我怕他发疯把我一起杀了灭口。”

“阿姨，我一直感觉您并不真的害怕老赵，是不是您有什么凭障？或者他有什么把柄在您身上？他在美国的落脚地点您知道吗？还有您这次出国给庄毕凡治病，是他本人在纽约亲自接待您的吗？”

他开始自动的履行反洗钱专案组成员的调查职责了。

庄阿姨回忆了一下回答道：“我跟他第一次见面，他还想跟我复合，我拒绝了他，也大骂他不要脸，无耻，结果他对我态度很好；后来看我真的拒绝的很彻底，就拿可人威胁过我，对了，他还曾经在我面前替唐婉儿提出过私了的要求。”

“这个不重要了，您方便的话，还是谈后面的几个问题吧。”路游的心里一抽抽，挥手打断了庄阿姨。

“我并没有他的什么犯罪把柄在手上，除了可人是他的女儿，毕竟我们已经很多年都没联系、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