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这招果然够狠啊!”
月华如水,凝结在瓦片上铺就一层银色的霜花。似霜却是没有冷意,如轻纱,如水银泻地。
朦胧而神秘的夜。静谧而美丽,远处的红墙碧瓦。雕梁画栋。如梦如幻。
起脊,垂脊兽,飞起的檐角。古色古香的建筑,在奚留香的眼中,仍然如此的不真实。
坐在彩色的琉璃瓦上。月华为琉璃瓦映出绚丽多彩柔和的光芒。闪动的光芒让她迷茫。手指,抚摸上琉璃瓦,不想也有今日。可以坐在琉璃瓦上。古典的建筑屋顶。手中持着一杯美酒,遥望古代的月色
身边。有俊逸男子相陪,美酒佳肴在侧。
“好腐败啊!”
奚留香摇摇头轻笑。如此的情景,就如梦一般,又似在片场拍片。就差有人喊一声“过!”。如此的不真实,只有手指从略带凉意的彩色琉璃瓦上掠过,才感受到这一切是如此的真实。
月光下的奚宁远,如金童般,浑身散发出无穷的魅力。
优雅如他,今夜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袍服,更衬托出他风神如玉的卓越风姿,古代的长袍显示出他的典雅,透出隐隐的贵气和高华的气度。
潇洒、俊逸、飘逸出尘,看到奚留香口水直下三千尺,魔爪几乎就想捏住奚宁远的俊脸。
“古代的帅哥,天然养眼,绿色自然,无毒害,无化肥,无美容,无整容,果然好看!”
“香儿,如此看我,会令我害羞的。”
奚宁远微笑,却是没有丝毫害羞的模样,他喜欢她如此看着他,最好可以永远如此看着他。
“害羞和你有关系吗?我不知道你小三,也会害羞。”
显然,奚宁远不明白“小三”的含义,因为奚留香如此亲密称呼,笑的如春风绿了江南岸。
“为什么我就不会啊?”
“因为我怀疑你没有脸皮的,要不就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香儿,这话说的不地道,枉费我一片苦心,为了保护你煞费苦心。不想恶犬护宅,原来有如此功效,看起来我以后要好好培训一批恶犬,给香儿你用才是。”
“那是当然啊,不用付月钱,不用担心会背叛,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最为忠实的伙伴。嗯,你就多弄些过来吧,也不必都是成年的恶犬,狗是要从小和主人培养感情才好。”
“香儿,你是如何懂得这些的?”
“我天纵英才不行吗?”
“汪、汪、汪……”
夜色中,一顿犬吠破坏了夜色的宁静,月色的美。
“啊!”
凄厉悲催的嚎叫声,不断在元王府响起飘荡出去老远,令人毛骨悚然。
“有恶犬,不好,快……”
“嗖、嗖、嗖……”
弓上弦,刀出鞘,夜半护卫各带刀,手持弩,腰挂箭,暗器在手随意飙。
元王府的老弱病残们,身背弓箭,腰挎利剑宝刀,手中拿着各种各样的暗器和弩箭,身边是一条条凶猛彪悍的恶犬,嚣张而张扬地,在月光下,夜色中,追杀夜入元王府的歹徒们。
一条条倒霉的黑影,被恶犬扑倒在地,被暗器和弩箭射杀在地。
血腥的气息,在空气中飘荡,第一次,元王府的佣人们如此的扬眉吐气,第一次,他们可以如此明目张胆地反抗,击杀夜入王府的那些歹徒。
管他歹徒是什么人,只要敢在夜间闯入元王府,就是意图行凶不轨,意欲刺杀太子爷的恶徒,是犯了谋逆的大罪,要狠狠击杀的。
暗器在空中滑过诡异而带着寒意的弧度,弩箭破空的声音,不绝于耳。
“今夜的收获不小,香儿,你是如何预测到,今夜会有人到王府来的?”
“我预测过吗?”
奚留香开始装傻,她是傻妃,装傻是必须的,是拿手的。
“香儿……”
奚宁远宠溺地笑,伸手弄乱了奚留香的秀发,低柔的声音:“香儿,我知道你聪明的很,在我的面前,你还需要隐瞒吗?若是连我你都不能信任,你还能信任谁?”
“元王,那位太子殿下,值得你信任和托付终生吗?”
“小三……”
奚留香有些无奈地笑,旦夕国的古代和她所熟知的古代一样,男尊女卑,女子一旦嫁给了谁,只能一生相随,不可能有其他的办法。而丈夫若是死了,普通的百姓之家女子,还可以改嫁,贵族和大家的女子,只能终生守寡。
“嘻嘻……”
奚留香只能傻笑,避过了奚宁远的目光。
奚宁远伸出手,握住了奚留香的手,感受手心的柔若无骨,深情的眸子中带着些许的无奈,他也的确很无奈。明知,她和他之间有难以逾越的鸿沟,永远只可能相望,不能相守。
“啊!”
凄厉的哀嚎,打断了奚宁远凝望奚留香的目光,奚留香笑吟吟地坐在屋顶,端着酒,俯视王府中的下人,带着恶犬,手拿暗器游走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