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不必担忧,为父不会让你有事情的。”
“靠爹爹保护了十多年。现在女儿想自己做些事情,爹,你想要的不过是权倾朝野。皇后想要的。是要令她的儿子,被皇上立为储君。但是你以为。等皇后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会留着爹爹,留下奚家吗?”
“没有为父的协助,没有了奚家。皇后娘娘不能成事。”
“爹是明白人,睿智无双,英明神武。算无遗策。女儿只想问爹一句话,是妹妹亲,还是女儿亲?”
奚青璧目光闪动。落在宫锦文的身上。仍然有那种不太看得透的感觉。他不知道这些话,宫锦文能听懂多少。
“香儿。你变了很多。”
奚青璧看着奚留香,他从未怀疑过奚留香是他的女儿。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挑明奚留香一直装傻的事情。当然,他也从奚留香上次回府后。才开始怀疑奚留香恢复了神智,其后一直暗中调查才确定。
“爹要是也傻了十多年,恢复了神智,会和原来一样吗?”
奚留香并不担心被奚青璧看出什么,她五岁就变成傻子,一个傻子不可能给人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五岁的孩子,更没有什么特点让别人记忆十几年不忘记。
因此她恢复神智后,无论变成什么样,都可以解释过去。
“妹妹毕竟是妹妹,何况这个妹妹的野心太大,心太狠。即便是皇后娘娘的亲生皇子登上皇位,对父亲而言,是好处多还是坏处多,也很难说。如今父亲在朝中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上对父亲倚重信任。”
“你知道的很多。”
“女儿恢复神智后,就明白身处何位,因此不能不知道这些。宁远告诉了女儿很多事情,这些时日,女儿一直在收集各方的消息,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自保。”
“香儿何必担心,莫非以为为父不能保护你吗?即便是……”
奚青璧看了宫锦文一眼低声道:“即便是太子失去如今的名分,为父也定可以保你无事。”
“女儿再不想那样活着,要活就活得堂堂正正,精彩绝伦。你也不想女儿永远活在黑暗和阴影之中,不幸福不快乐吧?可怜天下父母心,女儿想,十多年后,父亲您该希望女儿活得好。”
奚青璧心中对奚留香始终有深深隐藏的歉意,因为幼时奚留香不甚落水后就变成了傻子,他当时刚刚当了右相不久,位置不稳,没有时间去照看奚留香。
他一直以为,是他没有照看好奚留香,才令奚留香不甚落水,其后病重他也没有时间去照顾,以至于奚留香变成傻子。
正是这份歉意,还有奚留香和奚青璧过世的夫人太过相像,每一次看到奚留香,他就会从心底生出对过世夫人的歉意。
“香儿,你要如何做?”
“爹,女儿是爹的骨肉,比妹妹要亲近。何况,一位弱智的太子爷,不是比一位有后台,有母后的皇子更容易被爹你控制左右吗?那样,您就是旦夕国权力最大的人,即便是您想自个坐那个位置,也不是不可能。”
“大胆!”
奚青璧霍然起身,盯住了旁边不远处一直在玩玩具的宫锦文,却是没有看到宫锦文有任何异样的表情,似乎一直在专注地玩着奚青璧送他的玩具,没有听到奚留香和奚青璧的话。
奚留香也在看着宫锦文,心中的疑虑却是更深了起来。
“一个七岁的孩子,即便他是弱智,智力只有七岁。身为皇子,七岁应该明白许多事情。不可能听了我这番大逆不道的话,他无动于衷。没有异样,就是最大的漏洞,宫锦文,我定要弄明白,你到底是不是他,是不是弱智!”
“香儿,你好大的胆子,如何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对奚家恩德似海,身为臣子,为父从不敢有那样的念头。以后此言,千万不可再对任何人说。”
“放心,女儿若不是在爹的面前,如何会说这些话。何况,天下乃有德者之天下,有德者居之。何况,几百年前,也没有旦夕国。为何就不能换个人坐天下?”
“此言,再休要提起,你安心养伤才是。”
奚留香一口一个爹,自称女儿,就是要提醒奚青璧,她是奚青璧正牌的嫡女,用亲情牌打动奚青璧。
“女儿的内功废了,这里可没有废,只要这里没有傻,女儿就定要让建安城,让旦夕国天翻地覆。不然,如此幽居的日子,我可是过不下去。本来嘛,去拿回属于元王府的东西,我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有人定要和女儿过不去的话,我定要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奚留香点着脑袋,语气很轻松,带着些许的慵懒,偏偏落在奚青璧的耳中,毫无开玩笑和意气之争。
“你要做什么?”
“没有什么喽,女儿手中不是还有沉铁木令吗?爹不会是送出的东西,还要收回去吧,您可以不相信女儿的话,走着瞧吧,不搅的天翻地覆,就对不起他们把我变成废人。”
奚青璧缓缓地在房间中踱步,刚才奚留香的话,在他心中翻涌起一阵阵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