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即是有缘,请坐。”
奚青璧却是不肯放过金衣人,一双狭长的凤眸。犀利地盯着金衣人。
“好一双墨曈,和宫锦文很相似。”
奚青璧的眸子更狭长起来,微微地眯起眼。勾勒出两道危险的弧度。
二人的目光碰触在一起,在空气中摩擦一串串无形的火花。彼此对视。谁也不肯先示弱。
奚留香身形一飘,到了奚青璧的面前,断开了二人目光的较量。
“爹。你选的时辰不错,此时正是月到中天,欣赏月色的最好时机。爹。此乃是女儿亲手制作的花茶。您尝尝味道如何。”
“好,很好,香儿。怎么不给为父介绍一下这位青年才俊?”
“得了父亲。您今夜不是就为了看他才过来的吧。如此说来,我是不是沾了这小子的光?”
“为父是来看你的。最近事务繁多,到了此时才抽出时间过来。”
奚青璧宠溺地对奚留香笑。听这意思,女儿和金衣人很熟,连小子都叫出来了。
他愁啊。头发是一把一把地掉,养个女儿不容易啊。
先吧,女儿变成了傻子,整日的痴痴呆呆,几天不见,就会把他这个爹给忘记的一干二净。
这样也行,他贵为旦夕国右相,也不愁养不起一个女儿。派侍婢侍候着,照顾着,衣食精美,无微不至。养一辈子就算了,就算他不在,还有奚宁邦和奚宁远,他相信这两个人,绝不会让奚留香受一点的委屈。
结果呢,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不得不嫁给一位弱智的王爷做了王妃。虽然说太子妃的名义高贵,但是怎么说,一位弱智王爷,一位傻妃,早已经沦为旦夕国的笑谈。
他当初如此决定,也是不想让奚留香虚度一生,希望奚留香可以留下一个后代子嗣。
谁料想,那位看上去英武俊朗的王爷,就是个孩子,根本就不懂得男女之情。奚青璧愁啊,后来派了几个人去教养那位弱智王爷,都失败而回,那位王爷,名义上的太子爷,对数蚂蚁更感兴趣。
至于傻女儿奚留香,他就不指望了,一个几天不见老爹都能给忘了的主儿,他能期望把这个傻女儿给教养明白吗?
最后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结果呢,女儿倒是明白了,聪明的不得了,简直聪明到令他头痛的地步。
这不才恢复神智几天,就知道迷惑男人到房间中私会了,这好歹也是太子爷的府邸,她就不能低调点,矜持点吗?
为什么,被他这位亲爹给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她还能如此地坦然淡定啊?
奚青璧在心里轻叹,这个女儿真是个妖孽啊。
“有妖孽的老爹,就有妖孽的儿女,你说,爹你的儿女中,谁最妖孽?”
奚留香靠近奚青璧,唇贴到奚青璧的耳边,耳语问了一句。
奚青璧脸上带着柔和优雅的笑意,那笑意忽然间带出些苦意,最妖孽的,非这个女儿莫属。
“那个,金子啊,过来见见,这位是我的父亲。父亲,这位就是盗门的门主,金衣夜行王,你叫他金子就好。”
金衣人咬牙,这女人,抽空就敢如此把这个俗不可耐的名字,按到他的头上。
“晚辈拜见相爷。”
金衣人老老实实走了过来,躬身施礼。
奚青璧唇角翘起,金子,这名字不会让面前这位年轻人很郁闷吧。他的女儿,就是有这种本事,一句话就缓解了压抑而沉重的气氛。
“请坐吧。”
“是。”
金衣人正襟危坐,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那是奚留香干的好事。
奚青璧装作没有看到:“香儿,你的内功恢复了多少?”
“爹,有什么捷径没有?恢复的太慢了,如今我的内功,可是不及原来很多。就是天天吸取别人的内功,也恢复太慢。”
“什么事情,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你要注意不要太过心急,也不可一次吸入太多人的内力。否则,很可能会有极大的弊病。”
“我知道的,每日吸入的内力,不能超过两种,否则会乱套的。好在,他可以用内功帮我梳理吸取的内力,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奚青璧微笑扭头看着金衣人:“如此有劳夜行王,真是太过令我不安,原来夜行王就是盗门的门主,却是不知道,门主是否还有另外的身份?”
“爹啊,隐私问题不要问,您如此绅士的一个人,怎么可以问别人如此隐私的问题。金子啊,今夜我要陪父亲赏月,你就先回去吧。”
“为父听闻你想让和夜行王联合,对付夜鬼堂,今夜巧遇,何不畅谈一番。”
奚留香撇撇嘴,巧遇个鬼啊,这只老狐狸,绝对是故意的。难道,这只老狐狸是到她这里来捉奸的吗?
“嗯,怎么我父亲来,也没有人通知我一声,这些人太不给力啊。”
奚留香哀叹,发现原来身边那些曾经得力的人,在奚青璧到来之后,就不给力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