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青璧起身,在房间中徘徊,不想果然如奚宁邦所言。奚留香做出如此出乎他意料的选择。
“我早已经决定,不想太累,人生苦短几十年。为何要去争名夺利?我不过是一个女人,又不能去做官一展才华。被关在金丝笼中。那样的生活我不要。”
奚留香很坚决,她不想被拘禁在皇宫一辈子,因为她也明白。一入皇宫深似海,就连想出来逛街或者回家看看,都是难上加难。
“皇后的位置。你真的不想要?若是宫锦文一直深藏不露。你也仍然要放弃唾手可得的这些吗?香儿,你要想明白,你放弃的是什么。”
“我一直都很明白。或许在爹你的眼中。我的选择不可思议。放弃了别人朝思暮想也得不到的。但是,那些对于我而言。真的没有一点吸引力。人离开这个人世时,带不走亿万家产中的一文钱。所占的地方,不过是一具棺材。纵然有多少荣华富贵,也不过是一场空而已。”
“虽然说是的确是如此。但是谁能做到放弃那些,人生在世,总是要做些什么,留下什么。”
“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这就是女儿我的选择,爹您不会勉强我吧?”
“为父能勉强得了你吗?”
奚青璧苦笑,这个女儿是不安于室的,他就是想阻止,也不可能做到。他明白,这个女儿的不同,不会被他所左右,很可能逼急了,就从此消失,连人影都不见。
“你快乐幸福就好,只是未来的生活,未必就是你所想选择想要的。为父不会勉强你,但是焉知你不会改变主意?”
“呵呵,未来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预料到,只要爹不会勉强我,就轻松愉快了。爹,我很爱你,很珍惜这个家,珍惜你和兄弟姐妹。”
“香儿,父亲的家,也永远是你的家!你要记得,无论何时你都可以回来。”
“当然,我明白。”
奚留香伸臂抱住奚青璧,这一刻她深深地从奚青璧的身上,体会到从未体会到的父爱。
“为父该走了,你多加小心,如今你的内功还没有恢复,不得出去胡闹。”
“知道了,那小子整天盯着我,我就是想出去,也不可能啊。”
奚留香郁闷啊,一个金衣小子,就要吃死了她了。结果这位老爹,就直接把她塞给了金衣小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想起金衣小子临走时的眼神,还有那对她点了几次的手指,她就心里发虚,双腿发软,冷汗直冒。
“我干嘛去惹那个小子,那个小子,就是一惹不得的主儿。每一次惹了他,倒霉的一准就是我。”
记得第一次……
第二次……
奚留香忽然间就发现,似乎从初次见到金衣人,就是她在吃亏,险些丢了小命。第二次,也是如此啊,第三次……
“唉,祖师爷啊,师父啊,难道这个就是天命所归?他,那个金衣小子,就是祖师爷所赐给我的大奖?”
心底,忽然生出柔情,如果就是他的话,她是否该考虑,放弃调戏大量帅哥的机会?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展现,用后背为她挡住了黑无常的一击,声嘶力竭的呼唤,焦虑的的眼神,每夜明知无用,却仍然要耗费所有的内力,夜夜为她疗伤。
“小子,嘿嘿,我会知道你真正身份的。我那位便宜老爹,最后临走之前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是传说中地预言?”
晨曦初露,一抹嫣红披在庭院中,瑰丽而奇幻,薄薄的雾气飘荡,若有还无,如轻纱般,让景物更朦胧美丽,多了几分神秘的美。
亭台楼阁,花草树木,都在薄雾中,在晨光中。
奚留香唏嘘不已,到这里已经有几个月了,来时是盛夏,此时已经到了秋季,红叶在远处展露绝美的艳丽。
薄薄的霜花,在台阶上铺了一层白色,早晨的风,带着清新的气息和寒意,扑面而来。
养伤,她已经养了快一个月,在要命医馆就呆了有十来天才回到王府。
“好闷啊,不能出去做活,真是人生寂寞如雪!”
景物依稀从眼前掠过,似熟悉又似陌生,她已经回不去。其实在何处与她而言,并无什么不同。
奚留香施施然向宫锦文的寝宫走了过去,此时她也没有了太多的顾虑,若是宫锦文的身边有几只老妖怪的话,那几只老妖怪,也不会到如今还没有觉察到,她不是原来的傻子。
步入宫锦文的寝宫,那种略带阴森的寒意,瞬间就侵袭了她的身体。
敏感的她,早已经觉察到,在暗处有犀利的目光正盯着她。但是,瞬间,那种感觉就远离,可能是那几只老妖怪见是她,收回了心中的杀意。
“难怪宫锦文一个弱智太子爷,能活到如今,有那几只老妖怪日夜的守护,恐怕想进来刺杀宫锦文的人,都早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而这里,毕竟是元王府,那些人也不敢太过份,引起别人的注意。”
奚留香向宫锦文的房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