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大人会不会掀翻造谣之人的天灵盖,姜湄不知道。不过,她的的确确是想将那人的头拧下来了。
“有人说在姑苏城外的护城河上,看见你同白大人亲热了。说是你们两人喝了桃花醉,皆醉得不成样子,两眼朦胧便滚到了一处,讲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我估摸着都能画成一本小黄书了…”
姜湄一个眼神扫了过去,八月咳嗽两声,立马调转话题,“你的这百年,整个地府都传遍了,孟婆三天两头问我是不是真的,据说还有人专门为你和白大人设下了赌局,赌你们何时才能成婚。”
姜湄嗤了一声,“你们真够无聊。”
八月耸了耸肩,十分无奈道:“没办法,你又不是不知地府无趣,我们自然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所以,乐子就找到她身上了?
姜湄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随即微微眯了眯眼,恶狠狠道:“改明儿我就告诉白大人他给你们通通多加些苦活,免得你们一天到晚闲得无聊造谣生事。”
得,真生气了。
八月摸了摸手里的长剑,心里默默估算了下自己这几百年有没有好好练功,打赢姜湄的几率还有多大。
等她仔细回忆完与姜湄认识的几百年岁月,蓦地心底一凉。
毫无胜算!
八月咽了咽口水,紧握怀中长剑,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开始的时候她还能仗着生前打架的经验同姜湄过上几招,偶尔赢她一两回,后来姜湄被白大人带着四处打架,她也就再也没打赢过姜湄。
“你退什么?”
姜湄冷着脸,瓮声瓮气道:“不要说你也参与了那么无聊的事。”
八月讪讪一笑,有些心虚。她虽没有传谣,可也禁不住诱惑下了大大一赌注,赌姜湄就算再过上千百年也不会开窍。
此地无银三百两。
姜湄冷笑一声,右手凭空一抓,摄魂鞭破空而出,她今日不同八月打上一架,怕是八月早就忘了她的厉害。
见姜湄摄魂鞭都亮了出来,八月自是缓缓抽出长剑,她的剑跟着她千年了,满是肃杀之气。八月同姜湄对视一眼,眼看着就要打上一架了。
恰巧天边露出一丝光亮,整个鬼市随即若隐若现,恍若异世。
八月暗自松了一口气,“刷”地收起剑,笑着向姜湄摆摆手,语气十分可恶,“姜湄,我可盼着你早日拿下白大人。”
姜湄长鞭一挥,鬼市应声而碎,化作点点光亮飘散在空中。
而他们,赫然出现在先前进去的坟头处…
秦阿蛮倒吸一口凉气,以为姜湄刚才那一鞭子将整个鬼市都抽飞了。九娘拍了拍她的肩,看向其他人轻声道:“我们快走。”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身形一闪,抢先一步往后飘去。几人面面相觑,见姜湄手执摄魂鞭,怒气冲冲,立马跟着往后走了。
晨曦的阳光总是带着一股寒意。
姜湄还待在原地,手里的摄魂鞭有一下没一下抽在空气中。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到处散播谣言…
看她不直接把人脑袋拧下来!
荒山之下,有一乍然出现的木屋。
屋子里终日有浓雾缭绕,隐隐可见人影来回走动,待定睛一看,却是木屋、人影全都凭空消失。
姜湄撑着手,兴致缺缺看着练功的秦阿蛮。这世上有的人当真是天生就聪颖,秦阿蛮便属其中。她生前仅靠一己之力便修炼有成,成了独当一面的除妖师;死后连修炼鬼的功法,亦是比常人快了许多倍。
再加上七七八八的丹药,又有何思齐、九娘两个过来鬼的指导,要不想恢复都难。
秦阿蛮将体内气息缓缓平复,睁开眼,目光灼灼看向姜湄,“姜湄,我能察觉到阿瞳在哪儿了。”
姜湄魂不守舍点点头,“在哪儿?”
“就在这荒山里。”像是想到了什么,秦阿蛮猛然起身,绕着姜湄急得团团转,“我们快准备准备进山吧,再晚说不定他又被人藏起来了。”
姜湄闻言,抬头看向兴奋不已的秦阿蛮,义正言辞问道:“你知道山里面什么情况吗,知道阿瞳为何被困在此处,又如何被困吗,知道困他的人又身在何处,我们会不会正面跟他对上,打不打得过他吗?”
秦阿蛮一愣,“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敢往里头瞎窜。”
姜湄微微往身后靠,神色懒散,漫不经心道:“我知你救人心切,可这几百年都等过来了,又为何要急于一时。倒不如咱们多在荒山之下住些日子,等摸清里面是否情况,再做好万全准备,一举将人救出。当然,要是阿瞳跑了出来,那就更好了,我们就可以守株待兔,只要那人离了老巢,我们的胜算就更大。”
姜湄以往吃过一两次亏,又被谢必安训过几次,后来便学精了,遇到什么事绝不茫然动手,势必得弄清楚事情原委再行动。要不然,万一碰上她打不过的,岂不是跑都没得跑。
特殊情况除外。
秦阿蛮垂下眼眸,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