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湄觉得自己当时定是被美色所惑,才会认为谢必安说的“好看”是真的好看。直到她戴着簪子在九娘等人面前晃了一圈,见她们或憋笑、或诧异、或惊奇,才明白自己彻头彻尾被骗了!
可当真要她取下来,她又生出一股子别扭来。如此别扭来别扭去,戴了好几天才默默收了起来。
毕竟真的是太晃眼了。
秦阿蛮与菀草受了伤,几人便在荒山下住了下来稍作休息。也不知是那日阿瞳伤得严重,还是有谢必安在,背后之人不敢轻举妄动。
总之,姜湄等人这几天过得还算是安宁。秦阿蛮是个,三五日便能养好伤,顺带练练鬼修功法,时间一久,俨然有入门鬼修的架势。
眼看着几人的状态都了过来,姜湄觉得还是应该早日再探荒山。
“大人觉得阿瞳背后之人会出来吗?”姜湄转个圈,裙摆在地上画出一道弧度,施施然坐在旁边。
谢必安:“不会。”
姜湄点点头,赞同道:“也是,他既然从始至终都躲在阿瞳身后,定是不会轻易露面。秦阿蛮说她被杀死都有百年了,也就说那个人炼制僵尸也差不多有百余年。这么大的动静,地府怎么就没察觉?”
还是说地府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未曾动手…
谢必安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姜湄皱了皱眉,觉得事情发展越发让人琢磨不透了。是什么样的鬼修,能炼制僵尸,设下换命阵法,其功力深厚、手段厉害怕是常人所不及。
这样厉害又扰乱轮回的鬼修,地府为何一直没有动作,亦或者连黑白无常都无法追查其下落,更无法将其捉拿?
这样一想,姜湄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是危险至极。
荒山必须再探,越快越好!
“大人。”姜湄微微坐直,正色道,“我想明日再探荒山,趁他们还没调息过来,打他个措手不及。一则是为救出阿瞳,二则…我想瞧瞧那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谢必安想了想,“我同你一起去。”
姜湄摇摇头,“我想那个鬼修定不会和阿瞳呆在一处,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兵分两路,你入荒山,你寻鬼修。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攻其不备,趁机试探出对方的底子,还让他们更容易救出阿瞳,说不定谢必安一扰,鬼修忙不上控制阿瞳,秦阿蛮就能趁机带走阿瞳。
只要把阿瞳带出来了,等谢必安一回来,他们定有法子解了那法术,破除其禁制。
谢必安当了千万年的白无常,定是有法子寻到那鬼修。她就不信地府当真是多年未曾发现过那鬼修,也不信执掌轮回的地府能够当真坐视不理。仔细一想,谢必安定是早已有了些眉目,不过是碍于其间种种原因未曾与她深说。
谢必安闻言,与姜湄对视一眼,有些话即便不深说,他们心里也隐隐能够猜到。
谢必安勾了勾嘴角,墨眉飞扬,缓缓应了声,“好。但是…”
“我知道,要保护好自己嘛。”姜湄抬起脚,在他面前晃了又晃,她脚腕上的铃铛随着晃动响个不停,“不是还有这个吗?大人不必担心。”
谢必安万般无奈,说不担心便能不担心吗?姜湄的性子他最是清楚,哪一次不是明知有危险也要冲上前去,虽说这些年也未曾吃过大亏,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就真要了命了。
可即便谢必安再担心,也万不会把姜湄时时刻刻栓在身边,她得成长,需历练。挡风挡雨固然是好,却终有一日会让她失了本来的夺目。
所以,荒山再凶险,谢必安也会同意她再探。
只是这次,姜湄没等到深夜再行动。
天色刚刚暗下来,姜湄便带着一行人再入了荒山。相比于上次毫无头绪,这次他们倒是对荒山熟悉了许多,至少不会在山里晃荡多时。
只是…未免太过安静了。
何思齐微微皱了皱眉,将折扇拿出握在手中,做出防备的姿态,“姜湄,我觉得不太正常。”
菀草扯着他的衣角,随声附和道:“对,这儿太安静了些。”
安静得就好像是平平无奇的一座山,什么鬼修,什么僵尸通通不存在。可就是太安静了,连虫鸣鸟叫都没有,无端压抑得很。
姜湄望向前方,只见一片浓黑,风一吹,连带着腥气都弱了几分,“秦阿蛮,你现在能感应到阿瞳在哪儿吗?”
秦阿蛮闻言闭目静心凝神,良久才睁开眼,摇了摇头。
“该不会有埋伏?”九娘环视一周,“要不然让何思齐再放点纸人出去探探路。”
何思齐点点头,手上法诀一出,地上便冒出数个纸人,像模像样往深山里走,只是这一走,便良久没有回来。
看来,定是有什么东西。
“大家小心。”
姜湄边说边往前飘,众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即便里面真有什么埋伏,他们如今也不能退。
山中寂静无声,薄雾渐起。空荡荡的风在山间晃荡,将雾吹得四散,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