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衣人僵立当场,无奈地拉开帽子,露出了一张俊秀的脸。只是脸上的胡子茬,略显几分沧桑。
果然是失踪两年的赵元康。
“你......你,终于回来了。”李若汐黯然神伤,掩面而泣。
这两年来,她始终坚信他还活着。她忍受着孤独和自责,不顾家人的反对,等着他归来。
她依然记得,那日,鬼王潮来袭,他舍生忘死地将她救出,她难以忘记他坠落时不甘的绝望眼神。
他最后那声撕心裂肺的呐喊,深深地印在她的心中。
所以,即便他故意改变声调,发出怪叫,她依然能够辨别出他的声音。
“你小子,真是吓了我一跳啊,我就说,你没那么容易死掉啊!”
王子祥乐呵呵地走上前,拍打着赵元康的肩膀,看到多年的兄弟,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真是有种说不清的感慨。
“呵呵,你这家伙,两年不见,又壮实了不少,身手也更好了。”
赵元康依旧展现出他如阳光般温和的笑容这鬼气森森的黑夜,不再那么瘆人了。
“咦,你不说,我倒忘了,你刚才的身手,可是更厉害啊?你这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刚才两人交手,一个回合,王子祥便败下阵来,可说,赵元康的武功远在他之上了。这对于当初的文弱书生,简直可说是惊世骇俗了。
“祥子,咱总不能在这荒郊野外和你扯鬼话吧。再说,你就给我拿点酥鱼、**啊,太小气了吧?”
赵元康指着地上所剩无几的酒菜,假装气愤地抱怨道。
“呵呵,没有这些酒菜,恐怕还招不回来你的魂儿呢。走,哥们儿请你吃大餐去。”
两人别后相见,心怀大畅,拉着李若汐一起去找饭店团聚。
赵元康选择了学步桥边一个叫状元楼的饭馆,这是他几年前一直来的馆子,没想到现在依然在,只是沧海桑田、人事全非了。
三人只点了一凉两热一道汤,开始询问他这两年的经历。
“我那次被鬼王潮卷入大潮之中,真是险些丧命啊!”
他压了一口酒,提起那次鬼王潮,至今仍心有余悸。
“我被大浪卷起,不知冲了多少里。幸好被一队出海渔民遇到,将我救上岸,经过两天的调治这才捡回一条命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王子祥一向知道他报喜不报忧的性格,想来,他没少遭罪,否则,也不会在外漂泊两年才回来了。
“那你怎么不回来找我?”李若汐怯生生地问道。
“嗨,那时候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身体很虚弱,意识也比较模糊。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怎么来到了那里。”
赵元康苦笑道,这在电影中的情节,竟然被他遇到了。
“用了大半年,我才渐渐地恢复了记忆,也逐渐熟悉了那里的环境。但我身上没有钱了,也不能总靠老乡接济啊。我就帮助他们,去沿岸的饭店推销、洽谈海鲜供应业务。既帮着当地渔民游览销售的渠道,也让我有了不菲的收入。”
他娓娓道来,讲述着流落异乡的艰辛。这南北方民俗、气候、人文的差异,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不能改变,唯有变通、适应,才能生存下去。
“我常常坐在钱塘江口,向北方望,想着家里的母亲、弟弟,想着你们。但我知道,你们希望一个我回来。”
赵元康眼神坚定地说道,这两年来,回家,是他执着的信念,但,强大,更是他追逐的目标。
“我身体好转后,经过一年多的历练和积累,才挣了一些资本,这次回来,也可以在这里开创自己的事业了。”赵元康感慨地说道。
“那你现在有多少资金啊?”王子祥眼睛一亮,忙问道。
“具体的数儿,就不说了,反正买了辆七八万的车,剩下的够买套小别墅吧。”
“可以啊,你这没白落水啊,倒是因祸得福了。”
“兄弟,我可是拿命换来的啊,不说了,喝酒!”
两人大笑着喝酒,李若汐在一旁给赵元康夹着菜,看他的眼神,含着无限的柔情。
饭后,赵元康在附近找了一家三层的小宾馆王子祥在这里等他,他开车送李若汐回到她租住的公寓,便回到宾馆,和这个老朋友畅谈心事。
两人聊到十二点多,都有了困意,这才关了灯睡觉了。
酒喝得多了,就会有尿急,半夜,王子祥一阵尿意上涌,起来打开灯,却发现赵元康的床空空荡荡。
他也没想太多,赶忙去了厕所,痛快地解决了问题。
他被一阵凉风吹得清醒了不少,望窗外一看,瞥见一道人影闪动,好像是赵元康。
这么晚了,他在外边干啥呢?王子祥披上衣服,悄悄走出宾馆,慢慢靠近了那道人影。
那人背对着他,双脚分立,仰头向天,发出呼呼的声音。
从身形来看,这人正是赵元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