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虽不是神驹,但正值壮年,又吃饱了草料,便放开四蹄一路向南飞奔。
秋日里,寒霜冷风已将土地冻得坚硬如铁,铮铮蹄声,在草原上回荡开去。
赵元康骑术并不太精湛,不敢纵情奔跑,只得不疾不徐匀速前进。
草原中善于御马的汉子,不但能够在马背上作出各种灵巧的动作,还能操纵马匹的速度、方向。
在急如风火的飞行中,他们就是草原雄鹰。俯瞰天下,傲视群雄。
在都市中,车辆拥堵,到哪儿都开不起来,而在辽阔的草原上,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不用管限。
这里距离多伦有二百里之遥。此时已是下午一点,按照目前的速度,在天黑前,完全可以多伦草原的中心地带。
路上遇到几个马队,拉着皮毛等物运输,虽然现在已有很多现代产业草原人的生活,但他们还是习惯以传统的皮毛、肉食、畜牧作为生活的主要来源。
这就像老虎被关在笼子里,再不给活物吃,就真的退化成废物了。
他们虽然保持着一些传统的生活习俗,但已没有了雄心壮志,只生存,作为泱泱中华的一份子而已。
赵元康无心留恋身边的景色,一路疾行,穿过茫茫枯草,向锡林河深处而去。
行了两个小时,他便停了下来,这一番骑行他都快要散架了。
这骑马,可和开车不一样。车里有舒适的座椅,可以位置,对腰背的防护会很到位。而这骑马,只有马鞍子可以坐,磨得生疼,他还不会高超的骑乘技术,可以爬在马背上飞奔,他只能弯腰、直腰操控背部没有依靠,因此,他感觉身体很疲乏,只能停下来倒在草地上休息了。
一阵冷风吹过,仿佛刀锋拂面,刮得他不由得一冷。
冲锋衣虽足够厚实,下身也穿上了保暖裤,脚底蹬着马丁靴,手上戴着鹿皮手套,完全能抗住风霜了。
但也要露出眉眼便于观察周围的路线,这风寻隙而入,也足够感受到这彻骨的寒意了。
他从背包中,拿出阿布都老人送给他的半壶马奶酒,就口喝下一大口。
马奶酒性温,有驱寒、舒筋、活血、健胃等功效。被称为元玉浆,是“蒙古八珍”之一。当年忽必烈曾以金碗盛马奶酒,赐赏给立下战功的大臣。从此,蒙古族人都用金杯为尊敬的客人敬献马奶酒。
金碗玉浆,成为蒙古人招待客人的最高礼节。
这马奶酒,不似白酒、啤酒用粮食发酵,酒精含量较高,它乃是以鲜马奶发酵而成,只有1.5-3度的酒精含量,饮后不上头,不伤胃,不损肝,无异象,被众多饮者誉为“豪饮不伤身”。
过了片刻,一股暖流,在他全身游走,他利用气流引导,散入四肢百骸之中,通体舒爽了不少,刚才的疲惫感顿消。
他起身牵过那青马,跃上马背,向前飞奔。那落日马场,只会出现很短时间,他必须要在天黑前赶到那片区域,才能寻到入口,找到那件命运指引的宝物。
又行了两个多小时,将近六点时,终于到达了多伦草原的核心区域。
此处位于多伦县城北约40公里,有一条长20公里的深沟峡谷,蛇皮河蜿蜒其中,沟谷两侧树木参天,虬枝交错,神秘而幽深。
从谷底向上,踩着松软金黄的沙滩,仰视碧蓝的天空,与自然融为一体。
极目远眺,蓝天白云悠悠,羊群飞雁匆匆,天地相接处一抹碧绿,草原起伏,宛如海浪翻涌,呈现出一派大草原最壮丽的自然景观。
此时,落日余晖如金子般,撒在这片宁静的山路上,古道西风,还有他和青马,颇有古风意境。
他也油然而生一种纵横天下的豪情壮志,对于未来可以掌控乾坤、颠覆历史,又增强了几分信心。
他将青马栓在山坳中一棵树上,任由它独自啃食草皮。他隐身在一处半人高山石之后,落日马场重现。
夕阳逐渐西沉,天空变得阴暗而诡异。几声飞鸟长鸣,穿透云霄,逐渐飘远。
突然,由远及近,响起了震天的马蹄声,似乎有数千匹马呼啸而来,一阵阵嘶鸣,在深谷中回荡。
但却不见一个马的踪影,也没有惊起一粒沙尘。而他分明清晰地听到无数战马奔腾而过的声音。
他忙运转天眼,一道淡淡金光从两眉间射出,映照出谷内的景象。
果然有一队战马井然有序地从谷口,踏着苍凉崎岖的山路,跑向一道山梁,消失在那座高约十米、长约五里形如马鞍的山体之中。
这可能就是当年随蒙古大军征战沙场的军马之魂吧,虽已成魂魄,但仍未后悔当初的选择,死后仍忠心追随蒙古大汗,踏遍草原,守护家园。
那面通体乌青的山,可能就是落日马场的入口通道。他想到这里,背上背包俯身跟上最后十几匹马的队伍。
等到他走进这面山体,天眼望去,才看清了那山石之上,依稀有扇三米宽的木门敞开着,马匹分两队,穿门而入。
当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