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曼秋无语,本以为是一个极好的创意发明,原来这种东西。这里早已经有了。
还有什么是没有的?
抬头,小心翼翼,不要再闹笑话了。看看窗棂。嗯,窗户肯定是没有的。不对。是没有玻璃。也没有铝合金,还没有电灯……
“咳咳……”
咽干疼痛,加上还没有好的内伤。有点咳嗽起来。
“小姐,已经给小姐熬上药了,一会儿把药熬得吃下去。我看小姐很快就会生龙活虎。又能舞剑骑马了。”
她明白了,赫连曼秋还是一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小萝莉,和她有共同爱好。
“唉。怕熬不到小姐的身体好起来。军州城就……”
旁边的仆妇急忙用肘碰了那个说话的仆妇一下。那个仆妇急忙停了下来,低下头。
赫连曼秋已经把事情弄的七七八八。加上推测和猜想,也明白的差不多了。不想刚刚穿越过来,便不明不白地死在乱军中,更不想。糊涂地被连累,诛杀九族。
“都退下吧,小姐,您先睡一会,休息吧。”
沉暗的黑,窗棂外没有一丝光亮,喊杀声,痛苦的哀嚎,低微的*,若隐若现地钻入耳中,纷杂的声音,不绝于耳,远远地传入房间。
“什么时候了?”
嘶哑低沉的声音,细若游丝,咽喉剧痛,火烧火燎。
“小姐,丑时了,尚在深夜,小姐先睡一会吧,小人派人去请路神医过来给小姐诊治。”
何意目光深沉,弯腰低头站在床前,细细地打量赫连曼秋,小姐怎么能活过来?
是还魂还是……
疲倦潮水一般涌上赫连曼秋的脑海,她闭上眼睛,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倦,让她很快睡了过去。
“吱呀……”
门轻轻关闭,何意走了出去,小姐活过来的事情颇有蹊跷,不知道路神医有什么解释。活过来就好,他也能向将军交代。
“哒哒哒……”
疾风骤雨般的马蹄声,在喧嚣的喊杀声中不甚明显,风一般卷过大地,进入军州城东门的军营中,在乱战中,没有引起另外两方人马的注意。
“启禀主上,三路人马败退,军州无恙。”
大帐中,一员大将坐在帅案之后,低头在看着什么,灯光照映在他脸上。
头发如墨染,一丝不乱,金色的头盔上飘舞一簇红樱,将他的头发扣住,金色的铠甲,光芒在灯光下游走闪动,恰似烈日阳光,威严如天神,令人不敢直视。
坚如磐石般的脸庞,麦色肌肤,修眉入鬓,犀利的凤目中光彩夺人心魄,若隐若现的煞气,淡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宽肩细腰,一只手放在桌案上,微微低头看着帅案上的军事地图和军情。
阳刚狠戾铁血的男子气概,从耀眼的金甲下透出,一见之下,便有令人折服的威仪,久经沙场磨练出来的隐隐煞气并不明显,震慑人心,宛如一柄久经战阵的利剑,被封存在剑鞘内也不能遮掩他的锋芒。长期身在上位,带兵征战沙场,难言的肃杀之威深入骨髓。
“军州此刻有何动静?”
“启禀主上,听闻赫连山受伤,其余并无动静,昨夜鲜卑,律王,军州三方皆损伤惨重。”
单膝跪在地上的部下,低头恭谨地回答。
“主上,如今军州不堪一击,赫连山定是身受重伤,末将求主上一支令箭,即刻将军州拿下,献于主上。”
大帐中,一员大将上前单膝跪地请命。
甘予玄微微抬头,不堪一击,未必!
虽然不见得不堪一击,但是如今是最好的机会,若是此刻发兵,必定可以趁虚而入,攻破军州。
“不急,再看看。”
“是,末将遵命。”
甘予玄一句轻淡的话,大帐中的众将们都低下头,再没有人出去请命。军令如山倒,如此威风军律严命,大将军甘予玄,名不虚传!
丝丝沉重的红霞,从天边一缕缕线一般凄美地俯视一片血红的军州城,天空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床榻上,赫连曼秋陷入沉睡,秀雅的容颜沉静如水。
撕心裂肺的疼痛,殷红泉涌一般在体内积蓄,痛彻心扉骨髓一般,令她难以承受。
依稀梦里,看到魁伟身躯,铮亮铁甲泛起寒光,慈爱的眸子染上血色,渐渐远去。
战马上,铁甲下,雄伟的身躯跌落尘埃,化作一缕英魂,飘荡升上天空,唯有那双眸子,沉痛哀伤,久久从空中向下凝视,看着她,看着这里所有的一切。
英武骁勇无敌的父亲,百战少有败绩的父亲,就这样去了吗?
剧痛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蔓延,没有一处不痛入骨髓,体内的支离破碎,别人看不到,她却能感受到。
红颜薄命容易去,不愿人间见白头!
她也要去了吗?
要随父亲一起去吗?
“噗……”
又是一口艳红的血,从唇边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