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可羽秀逸的眉峰微微一挑,管家是糊涂了吧,小姐昨夜就故去了。如何让他来救小姐?
何意红着眼睛,把路可羽拉到床前,赫连曼秋的事情。瞒不过路可羽。
路可羽乃是军州一带鼎鼎有名的神医,年纪青青出身于医药世家。到了路可羽这一代。惊才绝艳。十岁成名,军州数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及至十五岁。已经是名闻遐迩的神医。
二十多岁的路可羽,风华正茂,曾经数次被几位殿下重金相请。招揽于他。他性情散淡。乐于闲散在民间,不愿摧眉折腰事权贵。
路可羽的先辈曾经因为侍奉权贵获罪,归隐退居到军州边城。他因此更不愿意侍奉权贵。
“这……”
路可羽为难地看着昏迷在床榻上的赫连曼秋:“管家。病者不忌医。我便多多得罪了,管家还是请回避吧。”
“如此。便有劳路神医了。”
何意微微叹息走了出去把房门关闭,亲自守候在门外。让路可羽一个人留在房间之中。
路可羽解了赫连曼秋的衣服,一层层剥掉,用剪子剪开。以温水浸透衣服,揭去衣服,露出肌肤。
凝脂般的肌肤,因血色的衬托如红莲开在雪地中,异样的美。动人心魄,却又是令人不忍目睹。
数道伤口,有轻有重,青紫的淤痕有多处。
胸口有几道淤痕,其中有一个手指印,格外明显,青黑色的淤痕,便是导致赫连曼秋因内伤骤然伤重而亡的罪恶之源。
入手,是极好的手感,结实而富有韧性的肌肉,在指尖滑动,如花瓣一般,玉一般温润。
路可羽收心,轻轻地涂抹上药物,重新包扎好伤口。
最严重的,乃是胸前的手掌印,那是受了内伤。严重的内伤,让路可羽也忧心忡忡。
但是为何从她的脉相中,探查不出她有内伤?
之前他为赫连曼秋诊治,确定赫连曼秋停止呼吸逝去,绝无可能有错,她怎么可能活过来,内伤也霍然而愈?
外伤也几乎痊愈,内伤极重的脏腑,全无一丝痕迹,那些严重的外伤,若非因为活动撕裂,也该不妨事。平生第一次遇到如此诡异的事情,路可羽额头忽然渗出细汗,盯着赫连曼秋。
死去的人,为何能活过来,伤势全无?
难道真的有还魂之说?
路可羽的呼吸微微急促,盯着赫连曼秋看了半响,确定正是赫连曼秋本人。他早已经听闻今日之事,看到赫连曼秋的一瞬间,愣怔后确定是她女扮男装,用少将军赫连擎宇的身份行事,保住了军州。
因为伤病楚楚动人,她比起往日多了几分*力,带着女子独有的柔弱和对异性的吸引。她是如此美丽娇柔,如水中的芙蓉花一般清丽难言,不可方物。
路可羽不由得呆滞了片刻,脸色一红,他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男人,早已经娶妻成家,妻子因战乱而死,他近年独身再未续弦。
一双剪水双瞳,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丝羞涩尴尬,坦然而清澈的眸子,幽幽山泉般,流过他的心田。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拨动了他的心弦,心狠狠地停顿了一下。
赫连曼秋早已经醒了过来,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路可羽为她涂药,包扎伤口。
“小姐恕罪,路某唐突了。”
“扶我起来,给我换上衣服,我没有力气。”
低柔沙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寂寥的萧声般,拂动他的心。
“这……”
“不要这那的,看了这许多时还有什么害羞。”
“既是如此,请恕路某失礼得罪。”
路可羽转过头来,目不斜视,伸手把赫连曼秋抱了起来,入手是翎羽般的轻盈。
“小姐,请休息吧,刚才为小姐服用的药物中,有助睡眠的药物。”
声音渐渐微不可闻,赫连曼秋睡了过去。
“为何会如此?”
路可羽疑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再次仔细地诊脉,内伤无影无踪,唯有不重的外伤。
熟睡的她,一朵雪白的睡莲般,几分娇弱,楚楚动人的容颜,就在此刻,深深铭刻入他的心底。
路可羽怔了片刻,为赫连曼秋盖好被子。
一抹若隐若现的馨香,恰如水莲花的清芳,兰花的悠远,清冷而不浓郁,钻入了鼻孔之中。小小年纪,容颜已经如此美艳出众,再过几年,定是倾城倾国之绝色。
“路神医,小姐如何?”
“无碍,小姐的内伤痊愈,外伤却是不打紧的。”
“小姐的身份不便抛头露面,便用了少将军的名义,此事尚请路神医代为保密,千万莫要泄露出去。”
“管家请放心,将军于我有大恩,我定当保守此秘密。”
“路神医,我想请你暂时便留在此地,照看少将军。”
“在下自当尽力。”
“听闻,甘将军已经亲帅兵马到了军州,正在攻打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