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他甘予玄给予他们的恩典,他们感激涕零。奉他为主,甘愿给他做奴仆。
死,是皇上的旨意。圣旨不可违背,他要的只是军州。其他皆不在他的眼中。
赫连山的那些部下。或许有一点价值,还不太被他放在眼中。
一切都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因为那位少年改变。军州此刻虽然归属于他,却有了可以和他谈条件的资本。
是的,就是那些武器。那些威力巨大的武器。可以在远处给敌人重创,令敌人损失惨重的武器,他所看重的。是那些奇异的武器。
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真的是那位少将军发明出来的吗?
“陈宇阳。”
“主上。末将在。”
陈宇阳上前一步,躬身施礼态度恭谨。低头盯着桌案一角,主上是震怒了吗?
接收的军州。乃是空城一座,没有财物也没有粮草,所有的一切都被少将军事先转移到府中。或者发放给将士和百姓们。
唯有无数伤残的将士,一座破败的军州城,等待用粮食接济的将士和百姓,还有急需修葺的民居和城墙。
少将军命令所有可以动的百姓们,轻伤的将士们,全部轮换休息,轮班修葺民居,却不去看城墙一眼,任凭军州城破败的城墙和城门,凄惨地迎风矗立。
少将军到底想做什么?
这样是否会触怒主上?
“当、当、当……”
修长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地敲打,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今日清晨这些军州昔日赫连山的心腹大将们,去见过那位少将军后,再见他时,就改称他为“主上”,恭敬异常。
听着传入耳中的轻声敲击,目光落在甘予玄的手指上,陈宇阳的心提了起来,对这位大将军,他是略知一二,却看不透这位大将军在想什么。
周围众将可以杀人的目光,正盯在他的身上。
“这些爷不该问你,似乎是施恩负责的,施恩何在?”
“禀主上,施恩陪同少将军去探看重伤的将士,末将立即命人将他召来拜见主上。主上有何命令,吩咐末将也是一样。”
“这些账薄册子上,爷只看到了数字,没有看到该有的东西,谁该对爷解释?”
“禀主上,军州被围困固守半个多月消耗一空,请主上明鉴。”
陈宇阳不慌不忙回答,微微抬眼偷窥甘予玄的脸色,从甘予玄淡漠冷峻的脸上,岩石刀刻的线条上,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一双漆黑眸子暗夜般无尽,波澜不动,似在看着他,又似乎在遥望远处。
“大胆!陈宇阳,你敢对主上说谎,可是活腻了吗?”
一员大将怒斥,握紧铁拳,小坛子一般大小的拳头恶狠狠挥舞着,圆眼怒瞪:“你以为主上不知道,你们昨日在主上进城之前,做过什么事吗?”
陈宇阳微微一笑:“将军也说过,是在主上进城之前,主上未曾进城之前,我等如何知道主上肯开恩纳降?将士百姓们缺衣少食,房屋被毁坏连一个睡觉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外有鲜卑异族觊觎,内有伤病无数,少将军因此命将所有财物用于该用的地方。”
“你……混蛋!”
陈宇阳撩衣缓缓单膝跪地:“末将知罪,此皆是末将主持下令所为,若是主上为此怪罪,末将愿一人承担。”
“混蛋,你……”
甘予玄轻轻看了自己的大将一眼,那员大将立时噤声,单膝跪地请罪:“末将知罪,请主上赐罚。”
“啪、啪、啪……”
轻柔的掌声从大厅外传了进来,沙哑低微的声音门外响起:“赫连擎宇求见主上。”
众将抬头向门外看了过去,两个人抬着躺椅,赫连曼秋半躺在躺椅之上,她忽然发现重伤这个理由不错,不用走路很舒服,还可以不必对那个人叩拜施礼,要不要继续伤重难治下去?
是不是最好以后就用残废的理由,一直躺下去?
清浅的笑容淡漠如烟,妙目亮如星辰,盈盈微笑看着坐在大厅中间的甘予玄,那个人啊,真是会是那个人吗?
太像了,既然她能穿越到这里来,那个人也有可能,唯一的幸运是,她此刻的容貌和以前没有相同之处。但是,如果是那个人,是否会从昨日的事情中,猜测到什么?
施恩等人走到门外台阶之下,低头躬身,恭候甘予玄传见。
“传。”
中军官接到甘予玄的示意,高声通传。
“末将拜见主上。”
施恩等人将躺椅放在中间,倒身下拜。
赫连曼秋抱拳:“主上恕罪,末将重伤在身,礼数不周。”
幽深黑眸一波无底深潭,磐石般脸庞尽显阳刚男儿气概,眉宇间铁血英气,静静地看着她。
“无需多礼,少将军的伤势如何?我命人将最好的军医召了过来,为少将军诊治。”
“主上厚恩末将感激不尽,末将身边已经有了最好的神医,若是有其他军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