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伤悲切,赫连曼秋极力回想穿越之前的事情,父亲和弟弟被杀的事情。让自己脸上满是悲伤,深邃的悲伤和绝望,无助……
周围的人都被赫连曼秋的情绪所感染。隐隐传来低泣声,压抑的低泣回荡在灵堂上。
“赫连小姐请起。今日。本侯亲自送赫连山将军入土安葬,赫连山将军满门忠烈,可敬可佩。我甘予玄带全军将士,恭送将军英灵归去。”
“祭拜……”
悠长的呼喝传入众人的耳中,众人祭拜焚香。最后向赫连山的遗体告别。
“起灵……”
赫连山的遗体被素日几员心腹大将亲手抬起。停灵三日后就要入葬,此乃是平民死后的规矩。官员大臣,皆不能例外。否则就是僭越。
唯有皇家的人。才可以停灵五日。皇上驾崩要停灵七日方能下葬。
众人在赫连山的灵柩之后,赫连曼秋被人抬着跟在灵柩右边。赫连擎宇被人搀扶着,跟在赫连山灵柩的左面。
赫连擎宇梨花带雨一般。珠泪不停落下,何意找了一个中年仆妇,搀扶住赫连擎宇。一路向军州城郊行进。
甘予玄亲自扶送灵柩,军州将士皆跪伏在道路两旁,百姓跪在更后面的地方,哭声响彻云霄。
赫连山在军州官声极好,清廉爱民,爱兵如子,素来深得军州一代百姓爱戴,将士们更是伤心,主将阵亡,他们心头都有说不出的深切悲伤。
如果不是有少将军赫连擎宇在,他们会绝望。
甘予玄一路扶送灵柩,将灵柩下葬在军州郊外,赫连家的坟茔之中,祭拜已毕,众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赫连山下葬之后,军州就没有了主将,所有的将士和百姓们都忧心忡忡。甘予玄名声虽大,毕竟不是军州本地人,也不是军州主官。上有圣旨在,所有的人都担心会有祸事降下。
赫连曼秋能感觉到,始终有目光若即若离地盯着她,那目光来自两个人,一个是甘予玄。
另外一个人,就是白鹰羽。
这两个人都在观察她,赫连曼秋装作不知,只是回想平生的伤心恨事,目中满是寒洌杀意,直透天边。
只有轻淡的悲伤,更多是仇恨和杀意,那位秀美如女子的少将军,浑身透出令人心悸的气息,那样的气息,该是久经战阵,在疆场磨砺多年才能有的气息。
他,不过十四岁,即便是军州守备将军赫连山的独子,自幼在军中磨练,也不可能有如此请气势。那种气势,即便是在他身边的大将身上,也极难看到。
赫连曼秋微微侧目,看到了甘予玄深思看着她的目光,忽然轻淡地扯动了一下唇角,这个人在观察她,看出了什么吗?
一瞬间,甘予玄恍然以为刚才都是错觉,她再没有刚才的狠戾杀意,云淡风轻,甚至他在她的唇角上,看到了一抹浅淡如烟的笑容。
她为什么笑?
她的父亲刚刚阵亡不过三日,军州破败不堪,一片废墟满目疮痍。
军州将士折损严重,原来三万多精兵,如今剩余的不过一万余人,人人身上带伤,重伤残疾者甚多。
房屋毁坏,城墙破败,百姓流离失所。
她怎么还能笑出来?
转眼间,她温润如玉,打磨光滑的璞玉一般,掩盖了身上那些气息,优雅镇定,翩翩浊世美少年,静静地半躺在铺垫了厚厚褥子的躺椅上,被人抬着。
转身,向来路走回去,甘予玄命人将赫连曼秋和赫连擎宇带到自己身边,一左一右,两个人跟在他的身边,以此让军州所有的将士们,都看到他是如何敬重赫连山将军,善待赫连山将军留下的一对子女。
赫连曼秋心中暗笑,甘予玄不是表面那样骁勇无敌,心机的深沉和智谋,少有人能及。
侧目看了一眼低头跟在甘予玄身后的白鹰羽,甘予玄需要谁来做他的智囊吗?
这个人,也许只是一个摆设和傀儡,被甘予玄用来挡在前面。
外面传言甘予玄骁勇善战,勇武无敌,军师白鹰羽乃是甘予玄的智囊,这些该都是这个人,做给别人看的吧?
一代名将,或许他只想让人以为,他只是一员武将,一介武夫,都靠身边的智囊为他出谋划策。如此,别人会误解,会对他产生轻视,一旦这个人出手,对方再没有反击之力。
可惜,从初次见到甘予玄,她就看透了这个人,有着一副水晶心肝,一颗黑心!
因为他们是同一种人,都有着一副水晶心肝,玲珑剔透,黑水晶!
甘予玄微微侧目,迎上赫连曼秋的目光,两个人目光一个交错间,赫连曼秋移开目光。
在这两日,对甘予玄有所了解认知,甘予玄却对她毫无所知,这是她的有利武器。
回到军州,此时甘予玄派人前去运送的粮草医药,也纷纷运送到军州。赫连曼秋让人去购买药物,砍伐树木修葺民居,一切都在步入正轨。
“来人,请少将军坐在上首。”
甘予玄照旧命人想把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