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可羽缓缓从地上起身,躬身后退出门口,走出门后关闭房门。转身才发现身上被冷汗浸透,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在额头抹了一把冷汗。
甘予玄冷笑。他能令路可羽惊悚不由自主跪在他的脚下,连大气都不敢出。可惜。上次用同样的方法。赫连擎宇还可以谈笑自如,云淡风轻地看着他,直视他的目光。
几年来。还没有一个人能在他如此气势下,做到那个少年那一点。
赫连擎宇,你果然不凡!
甘予玄起身。迈步向房门走了过去:“召集隐卫。去军营。”
“是。”
轻微的声音,从某个角落中传出,甘予玄走到门外。看到白鹰羽笔直地站立在院落中。微微抬头望着天空。
听到门响。白鹰羽立即转身撩衣跪了下去:“属下拜见主上,属下知罪。请主上赐罚。”
甘予玄没有去看白鹰羽一眼,似乎这个人不存在一般。径直从白鹰羽的面前走了过去,其他侍卫单膝跪地,没有一个人露出诧异之色。
白鹰羽犹豫了片刻。看到甘予玄一路向府邸外行进,从地上爬起来跟在后面。
军营中,甘予玄进入大帐中坐定,今日他没有召见军州那些心腹大将,如今在大帐内外的人,都是他的心腹。
甘予玄独自坐在中军大帐中,大帐中再没有一个人在。
良久,他才开口:“传血剑、白鹰羽。”
“是。”
有人通传,站在大帐之外的血剑,低头恭候已久,听到主上召见,急忙躬身进入大帐,不敢抬头双膝重重落地跪了下去。
白鹰羽跟在血剑身后,跪在血剑身边,二人低头叩拜请罪。
“昨日你派人去潜入后宅,以为没有被赫连擎宇发现吗?”
“这,属下失误,属下知罪,恳请主上重重赐罚。”
血剑额头碰触地面,不敢多言。
“今日凌晨栾城为何带猛犬进入后宅,白鹰羽你说说看。”
“是赫连擎宇担心再有刺客入侵,想用猛犬护院,主上,是属下说服血剑派人去偷听监视赫连擎宇,属下知罪。未曾事先禀报主上,私自行事,属下服罪,请主上赐罚。”
“可知你们派去的人,都听到了什么吗?”
白鹰羽脸上忽然显出尴尬之意,再不敢辩解,以头重重叩地:“属下失误,属下知罪,属下罪该万死,求主上息怒,重重赐罚。”
血剑楞了一下,他头脑到底没有白鹰羽好使,没有反应过来甘予玄问这句话的意思。派去偷听的人,回来向他和白鹰羽汇报后,他最终不敢隐瞒此事,立即带着那个派出去偷听的隐卫,回禀了甘予玄。
他记得当时白鹰羽满脸苦笑,劝他不要将此事禀告主上,血剑如何敢对甘予玄有所隐瞒。
私自行事乃是重罪,事先未曾回禀甘予玄,得到主子的允许就做出这种事来。事后再隐瞒不报,他还没有活腻。
“属下愚钝,请主上明示。”
血剑微微抬头,侧目用疑惑的目光看着白鹰羽,他知道白鹰羽一定明白主上这句话的意思,否则也不会认罪向主上请罪。
“那个隐卫回来说的那些话,分明都是赫连擎宇和那些人想让主上听到的美言,皆是不实之言。那个隐卫去偷听,被赫连擎宇等人发觉。”
白鹰羽苦涩地说了一句,低头再次用额头重重磕在地上:“主上,都是属下僭越胆大,行事多有大意,请主上赐罚。”
听了白鹰羽的话,血剑才明白其中关键,也明白了为何当时白鹰羽要劝他把此事隐瞒下来,不回禀给主上。
他低头磕头:“主上,属下愚钝,有负主上栽培厚恩,任凭主上重重处罚,不敢求主上饶恕。”
“此事为何今日凌晨回来才回禀?”
血剑微微侧目看了白鹰羽一眼,低头重新盯住地面,深深低下头去:“属下知罪,是属下太过大意,背着主上私自行事,属下该死。”
“主上,是属下说服血剑派人监视赫连擎宇,事后又想隐瞒此事不报,属下该死,属下知罪。”
白鹰羽连连重重磕头在地,他不敢期望血剑会对甘予玄隐瞒,在甘予玄的面前有半句谎言,与其等血剑招供,不如他自行说出来请罪,还可以将处罚减到最轻。
“大胆,放肆!”
甘予玄语调仍然是冷漠平静,几个字落入血剑和白鹰羽的耳中,却如同炸雷一般,二人的身子情不自*微微战栗起来,额头碰触地面,匍匐在地上,谁也不敢抬头,不敢说话。
主上震怒,他们无人不惧,宁愿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也不敢面对震怒的主上。
“你们二人有何罪责,自行说来。”
“属下等,私自行事不报,大意失误,事后意欲隐瞒欺瞒主上,办事不利,有辱主上英明雄威,属下该死,听凭主上从重处罚。”
白鹰羽低头说了几句,跪伏不动,隐隐看到他的身体在不停地战栗不止。
血剑也和白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