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州危急之时,赫连擎宇默然不动,父亲百战喋血时。他重伤卧病在床。如果他受伤是假,这一切如何解释?
甘予玄的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这些疑惑久久在他心中盘旋。挥之不去。赫连擎宇没有为军州出力,他明明有着那样的能力。能保住军州。保住赫连山不死,甚至可能有能力令鲜卑和律王的大军无功而返,他为何一直深藏不露?
直到如今。他才初露峥嵘。
赫连擎宇让他看到这些,想做什么?
这些奇计,岂是一个少年孺子所能想出来的?
莫非赫连擎宇的背后。另外有人?
不。不可能,守备府都在他监视之中,赫连擎宇的行动。出入去了何处。见过什么样的人。都在他监视之中。如果背后有高人指点,他不可能毫无发现。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没有资格留下那样的高人在身边。
如此只有一个可能,这些都是他本人所想出来。如此奇人,可遇而不可求,偏偏被他遇到。
此次到军州来。本意是想夺得军州,把北疆彻底纳入囊中。
军州,他势在必得,得到军州,北疆再无人可以插足其中,皆属于他。即便是朝廷多有忌惮,也难以对他做什么,朝廷顾忌太多,要靠他镇守北疆,只能宽恩厚待。
昔日明王在这里有一股势力,就是赫连山和军州,明王意欲夺位事发失败逃亡,皇上命他去清剿追杀明王,派了律王亲率大军到此,就是意欲把军州收回,归于朝廷。
如此朝廷便可以在北疆布下这招棋钳制他,监视他。
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军州步步为营,十几个州府一步步退缩,直到只剩下一座军州孤城,却在二十万大军围困攻击下,坚持了半个月之久,给了他时间回来。
更不想,他回来的当夜,便看到军州不仅无法一举攻破,更看到了那些令他动心的武器。
若他真想攻破军州城,也并非不可能,看到那些武器的威力和奇妙后,甘予玄断然命令撤军。
那些武器,能发明出那些武器的人,引起他的重视。军州可以攻破,但是若只能得到军州,令军州军民痛恨,他何必折损精兵良将去得到一座破败的军州。
赫连擎宇早已经送来书信请降,请求他给军州*的时间,让他看军州的力量。
甘予玄当时推断,那些武器的发明者,必然是被赫连山掌控,而他想要的,不只是军州一座破败城池,更要军州十几座州府,军州的军心和民心。最想要的目标,在那*,变成了可以发明出那些威力奇大,奇妙武器的人。
不想,那个人就是赫连山的独子,年仅十四岁的赫连擎宇。
“主上,禀主上,少将军走之前,给主上留下两句话。”
“说。”
“少将军说想送给主上一份大礼。”
甘予玄剑眉轻扬,大礼,赫连擎宇有什么大礼送给他?
送给他一座破败的空城,要他付出巨大代价还不够,那个小子还想做什么?
刚才,那个少年竟然敢对他那般无礼,甚至不惜想*他,岂不知他对男人毫无兴趣,即便是秀美绝伦如他,风姿绰约如他,又如何能让他动心?
这些计谋……
甘予玄睁开眼睛,继续看了下去,后面的难题相对要容易些,却也是他筹谋良久都未能解决之事,赫连擎宇寥寥数笔。
所有办法皆是简单易行,有效快速,那位少年深得他心,知道他想要什么。
“主上,留我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你失望。主上给我多少,我会加倍回报于你。”
“主上,未来我能带给你的惊喜,更多于这十倍,百倍!”
耳边,似又传来他轻柔低沉略带嘶哑的音韵,春风刮过树梢的声音,琴弦上被拨动的低吟,略带魅惑,久久挥之不去。
眼前,似又看到他云淡风轻的笑意,灿如春花般,时而飘渺如烟云难寻,时而绚丽朝霞般,眸子亮如秋水,盈盈看着他。失色粉白唇边,总是噙着一抹无良笑意。
甘予玄忽然笑了一下,赫连擎宇,好一位浊世翩翩美少年。
他看中的,不是赫连擎宇的秀美姿容,玉树临风,而是器重赫连擎宇的惊世才华,那份常人不及的镇定筹谋。
想在他面前隐瞒什么,赫连擎宇,却是要你知道,大将军擎天侯甘予玄不是什么人都能欺瞒的。
“血剑。”
一声轻轻的低唤,血剑跪在外面身子一颤,听到主上召唤,急忙揉了揉腿,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躬身进入大帐跪下:“主上,属下在。”
“派人去做一件事,等赫连擎宇出去的时候,扮作刺客攻击他,莫要真的重伤他,探明他是否受伤。”
“是,属下遵命。”
“谨慎些,休要再有失误。”
“是,属下不敢。”
“血剑,此后再敢随意被人挑唆,可知后果?”
“主上,属下再不敢私自行事,再不敢了,主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