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纵然有几分酒量,可惜身上伤势未曾痊愈,本不该饮酒太多。和主上拼酒就更为不智。
主上今儿有些不一样,对这位少将军的态度言语,和对所有人都不同。格外厚待纵容。
“擎宇可曾想过,日后要做什么?”
“我要做主上身边最为倚重。本事最大的大将。呵呵……”
酒杯在赫连曼秋纤纤玉手中微微晃动,她一只手支撑在桌案上,托住微微现出粉晕的腮。一只手拿着酒杯在晃动,似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好。”
“主上的目标又是什么?”
“爷要让北疆安定,刚才擎宇的话深得我心。”
“主上的目标只是一个小小的北疆吗?”
这句话让甘予玄眸色沉暗。冷峻的脸凝结一层冰霜。淡淡散发出寒意,此言大逆不道,他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他是在试探?还是真的有了几分醉意?
赫连曼秋浅浅地喝了一口酒:“好酒。难得的好酒。主上雄才大略。北疆太小了点儿。”
她不信,如甘予玄这样的人。目光会只局限在一个北疆。这个人的野心和黑心,一如他一望无尽的黑眸。看不到底。
他的目光,该是大衡皇朝的大好天下,锦绣江山!
或者此刻。他的目标还不能说出来,野心也压抑着在心底,但是终究有一日,这个人的目光会看尽大衡皇朝的天下江山,将所有的一切收入囊中。
甘予玄这样的人,天生就不是该臣服在别人脚下的人,该是坐在万丈光芒之中,被万人膜拜的存在。
“擎宇你僭越了。”
略带冷意的语调,提醒赫连曼秋说了不该说的话。
“实话实说而已,主上何必在意,这里没有外人。”
赫连曼秋醉态可掬,握住酒杯不时喝酒,菜却没有吃几口。
喝酒之前,她已经将菜吃够。
“擎宇的目标又是什么?擎宇惊才绝艳,该有远大志向。”
“我的目标?我的目标就是主上,助主上达成目标。擎宇再惊才绝艳,也是主上的部下,没有主上擎宇又能算什么?”
“没有爷,擎宇的惊世才华,或许会更上一层楼。若是擎宇的惊世之才上达天听,皇上定然会召见你,加封官职,高官厚禄,少年鲜衣怒马,马踏京都。”
“那个老家伙,我才懒得去侍候,我还没有活腻,自古伴君如伴虎,我还是离那个老家伙远点的好。我才十四岁,才十四岁呢,主上不是嫌弃我幼小吧?”
赫连曼秋装疯卖傻,一番话让归尘险些晕了过去。
少将军,您口中的老家伙,可是当今皇上,至高无上的皇上呢!
这话如果被别人听到,传到皇上的耳中,就凭这句话,足以满门抄斩。
甘予玄唇角也在不停地微微抽搐,“老家伙”,这个少年果然疏狂嚣张,放肆无礼到极点,敢如此称呼皇上。
自古以来,大衡皇朝敢在背后如此称呼皇上的人,也唯有眼前这个少年吧。这小子,是真的醉了吗?
如玉容颜温润细嫩,三月含苞待放桃花一般,有着些微的粉晕,素日梨花般苍白清丽的脸庞,因为酒意呈现出淡淡粉晕之色,看上去魅惑秀丽无伦。少了平日的病态和柔弱,多了几分风情。
甘予玄的心,忽然微微一动,小子果然妖孽。
“擎宇,大胆放肆,敢在背后非议皇上,对皇上不敬。”
“老家伙又听不到,主上也不会告诉皇上,我为何要对那个糊涂的老家伙有敬意?”
赫连曼秋对大衡皇朝的皇上,真的没有半点敬意,从政治和谋略上说,那个被她称为老家伙的皇上,想诛杀军州将士九族,将军卒和家眷都发配终生做苦役无可厚非。
那个老家伙皇上,手段狠辣冷酷无情了些,却不算失策。
只有这样做,朝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快地把军州收入囊中,控制在手中,让军州臣服在朝廷的治下,再不敢也没有丝毫能力对抗朝廷。
原本军州是明王的辖地,因此军州,赫连山等人也被冠以是附从逆贼,大逆不道谋反的逆贼罪名。
这一次朝廷有收回北疆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最终却没有想到,还是便宜了甘予玄,让甘予玄得到最大的利益。
这和之前赫连山一路后退让出十几座府镇时,故意将这些府镇双手奉给甘予玄的部下有关。
赫连山宁愿死在甘予玄的剑下,也不愿意归降律王,任凭朝廷处置,诛杀军州将官们的全家九族,将军州所有军卒连同家眷发配充军,终身服苦役。
“不可无礼,再敢如此无礼,爷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赫连曼秋耸耸肩,甘予玄此时说这话时,没有想到日后“老家伙”,就是这位日后他身边,这位赫赫有名大将口中对皇上永远的称呼和代名词。
“主上,我该对那个老家伙,有什么敬意吗?”
老家伙皇上做什么,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