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侧目狠狠盯了躺在甘予玄床榻上的赫连曼秋一眼,这个小子怎么可以躺在主上的床榻上,盖着主上的被子?
主上的床。连她也不敢上,在甘予玄床上的机会可怜的有限。即便是甘予玄召幸她侍寝,每次事后。她也必须尽快离开,不得多做停留。甘予玄的床上。从不会留人过夜。更不会留男人。
心中恨恨的,如果今夜这个小子不酒醉在这里,或许她就有机会侍寝。
主上也该想了吧?
随即青鸾心中满是苦涩。若不是赫连擎宇酒醉,今夜主上恐怕未必会留在这里,会离开军营回去守备府休息。
主上从不曾带她进入守备府的临时大将军府邸。不得主上传召。她也不敢轻易进入。主上今日能留宿在军营,她能亲手侍候主上宽衣休息,也是一种福分。
不敢再多想。半跪在甘予玄面前。低头侍候甘予玄宽衣。脱掉鞋袜。
“主上可要沐浴?”
“不必。”
“是,属下去给主上打水净脚。”
甘予玄微微闭着眼睛。没有去看青鸾,任凭青鸾为他宽衣解带。只剩下里面的里衣,向床头靠了过去。
青鸾迅速用枕头和被子放在床头,甘予玄靠在床头闭目休息。刚才的酒劲上来,他也有些微的酒意。虽然不曾醉,微醺的感觉很好,他不经常有这种感觉。
玉液浆入喉是一条冰线,并无多少酒劲,并不辛辣猛烈,其实后劲极大,酒量浅的人喝上两杯,过上片刻就会沉醉。
他忽然想起,刚才赫连曼秋何止了喝了两杯,先前的一小碗酒足有三杯之多,其后又喝了有十几杯酒,难怪会酒醉失态,睡在他怀中。
一念至此,甘予玄笑了起来,是他想多了。
连他也有了酒意,何况是那个十四岁的少年,今晚喝了足有二十杯的玉液浆,这么多的酒,他也有些酒意微醉。
那个小子,该是醉的很了。
忽然想起赫连曼秋对皇上的称呼,大不敬的称谓。
“老家伙!”
“哈哈……”
甘予玄忽然朗声笑了出来,“老家伙”,亏赫连擎宇敢这样在他的面前叫出来,如此对皇上不敬,大不敬之罪,不知道明日提起,那个小子是否会惶恐万分,向他谢罪求饶。
敢对皇上如此无礼,至少也是杀头的罪,严重一点,皇上震怒满门抄斩也不是不可能。
“老家伙”,这个称呼,似乎很适合当今皇上。
甘予玄急忙微微摇头,他如何可以有如此想法,即便是有也不能表露出来,不过那个小子如此称呼皇上,这般不敬,听到他那样慵懒不屑地贬低称呼,他的心当时竟然是痛快的。
青鸾不由得抬头诧异地看了甘予玄一眼,看到甘予玄微微闭目轻笑,冷峻无波的脸上,此刻有着柔和的线条,似很开心。
从未见过主上如此,即便是床上,在她身上时,主上的脸一如万年冰山上的石头,不是绝冷,而是淡漠。
这样的主上,她从未见过,主上今晚是怎么了?
她不由得回眸深深向赫连曼秋看了一眼,主上今晚频频露出和往日都不同的表情,语气态度都不同,就是因为此刻那个因为酒醉躺在床上的少年。难道主上……
不,不可能,主上从不喜欢美少年,连美女都不能让主上动心,主上又岂会被一个少年所魅惑,为他动心?
青鸾心中一动,主上待赫连擎宇之厚,纵容宽厚,是对待其他人从未有过的,她以后在这位少将军面前,也要恭敬些,莫要得罪他才是。
“在看什么?”
甘予玄问了一句,语气平淡。
青鸾心头一颤,急忙回过头来,低头半跪在床榻前,将甘予玄的衣服仔细地叠好,放在一边:“主上,属下是看少将军是否酒意过浓,需要给他喝点醒酒汤。”
“去拿水来给爷洗脚。”
“是。”
青鸾起身,低头躬身退出大帐,不多时拿来水盆,水盆中有半盆微热的水,放在床边,半跪在地上恭候。
甘予玄微微起身坐了起来,双脚垂下,灯光下玉白足霜雪般的颜色,透出玉般温润,修长的脚趾,探入水盆中。
他的脚生得也是这样好看,不知道臭不臭,那个隐卫是一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被甘予玄召幸过,为甘予玄侍寝过。
嗯,原来这个人也蛮会享受,身边的隐卫中也有女子侍候,如此走到何处,也不用愁没有红袖添香,侍候枕席了。
赫连曼秋抬手,袖子放在脸上,从袖子的缝隙中偷看甘予玄的脚,看着甘予玄把一双脚放入水盆中,那个女子隐卫半跪在水盆前,低头伸手为甘予玄洗脚。
这家伙,谱够大的,连洗脚也要女人跪在面前侍候着,大衡皇朝的人,谱都是这么大吗?
或者是大衡皇朝的官员们,谱都是这样大,规矩都让她头疼如裂?
无语地看着跪在甘予玄脚下的那个女性隐卫,这个时代男尊女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