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违背少将军的命令,切勿忘记主上是如何吩咐你的。”
何意靠近血剑,低低耳语了一句。血剑不甘心地收回目光,转身走了出去。
“是,少将军。末将告退。”
何意扬声说了一句,挥手带领所有亲兵退出茶楼。将赫连曼秋一个人留在茶楼上。他相信赫连曼秋如此做。必然是有深意的,刚才赫连曼秋和那位贵公子说的话,他都听在耳中。
那位贵公子既然要拉拢赫连曼秋。就绝不会去下手害赫连曼秋。
辰王微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赫连曼秋对面,略带戏谑道:“擎宇猜测爷是什么身份?”
赫连曼秋抬眼看着辰王笑道:“兄长气度高华。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风采非凡,举手投足自然有王霸之气,非是擎宇可以轻易猜测。”
一番话。恰到好处地捧了辰王一把。让辰王眸子中的笑意更深。若是赫连曼秋知道他的身份,说出这番话他也不会太放在心中。但是他深信。赫连曼秋不知道他的身份,因此这些话就令辰王颇为欣喜。
尤其是赫连曼秋说他有王霸之气。更是击中了辰王的心。
“擎宇说的好,果然不愧是爷看中的人,如今爷待擎宇如兄弟一般。也就不在你的面前隐瞒身份。”
辰王反手,一方小小的印玺出现在辰王的手中,羊脂白玉的玉玺,和辰王的手融为一体,温润生出淡淡柔光。
印玺上是一条盘踞的龙,探出四爪,周围有云纹环绕,雕刻精美细致。印玺的下面,铭刻几个大字,证明了辰王的身份。唯有皇族,而且必须是直系的皇族,有着王或者皇子的身份,才能拥有蟠龙印玺。
印玺下的铭文,是表明身带印玺的人身份。
赫连曼秋蓦然瞪大眼睛,目光落在印玺上,看了片刻唇角微微翘起,抱拳微微低头:“不知道是殿下驾到,臣多有失礼,请殿下恕罪。”
看到赫连曼秋不曾太过动容,只是略略瞪大眼睛看了片刻就低头躬身施礼,并无惊讶和过于敬畏之意,辰王温润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寒意,挺直了脊背。
见到印玺还敢在他面前如此无礼,不跪下叩拜,这位少年的胆子也太大了些。
“请殿下恕罪,臣重伤在身,不良于行,礼数不周望殿下海涵,臣不知道是殿下驾到,失言无礼冒犯之处,尚请殿下宽宥。”
赫连曼秋俯身,在轮椅上弯腰低头。
辰王唇角微微一翘,伸手拦住了赫连曼秋,扶住赫连曼秋的肩头:“爷待你如兄弟一般,不必拘礼,如今爷私访到此,也也无需拘泥礼仪,坐好吧。”
起身坐好,赫连曼秋唇边也带着一抹清浅笑意:“不想殿下如此尊贵也私访到此,更不想臣有如此荣幸,得以拜见辰王殿下。殿下大度,恕过臣不知之罪。”
“不知者不怪,擎宇无需放在心中,爷本就是要抛下这个身份,和擎宇论交。如今爷告诉你身份,也不是要用身份来压你,只是让你明白,爷能报你,庇护你。”
“多谢殿下厚德,臣拜谢殿下。”
赫连曼秋举手抱拳,算是谢过辰王器重,辰王神色淡雅温润,一如初见般,毫无倨傲之意,却是隐隐透出贵气和上位者的气息。
“擎宇如今知道了爷的身份,仍然要留在军州,不愿意去京都吗?”
“殿下以为,臣是留在军州对殿下有利,还是去了京都对殿下助益更多?”
听了赫连曼秋的话,辰王眸子微微波动,唇边笑意略深:“擎宇留在军州,要吃很多苦。”
“臣闻有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此言亦送给殿下。臣以为,臣留在军州,对殿下和臣而言,都是最妥当的,未知殿下高见如何?”
“军州已然是甘予玄所辖。”
“军州是大衡皇朝所辖,殿下乃是皇子,天潢贵胄。”
辰王眸色更深,眼前少年每一句话中,都似含有无尽深意,却又挑不出一点的毛病。可以说有深意,也可以说没有深意,是否有深意就看听的人如何理解。
此时赫连曼秋的语气和眼神,落在辰王的眼中,都蕴含深意,他不得不重新用不同的目光审视赫连曼秋,对赫连曼秋更重视。
“擎宇心中的主子,该是谁?”
赫连曼秋轻笑看着辰王:“此刻大衡皇朝的主人,还有第二个人吗?”
这话落在辰王耳中,又有不同的含义,“此刻”,他注意到这个词,不由得笑意更深,此刻大衡皇朝的主人只有一个,但是未来会是谁?
“爷可以赐予你很多助力,让你坐稳军州。”
妖娆笑意在赫连曼秋唇边绽开,一瞬间的芳华曼陀罗般*,给她助力,让她坐稳军州,恐怕这位辰王殿下想从她这里得到的,该是更多才对。
有甘予玄在北疆一天,军州的天就是甘予玄,不是京都宫中的那个老家伙,更不会是眼前的辰王的殿下。天高皇帝远,连老家伙也要忌惮甘予玄几分,何况是一位皇子。
“多谢殿下,臣知恩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