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甘予玄盛宴款待律王,给律王接风洗尘,赫连曼秋借口病重没有出席。律王注意到赫连曼秋没有出席。想到今日那位少将军的脸色和身体似乎很不对劲,不由得心中生疑。
“擎天侯,赫连擎宇为何没有来?”
“殿下。赫连擎宇病重,旧伤复发卧床不起。因此不能前来给殿下接风。请殿下恕罪。”
甘予玄微微低头,起身躬身向律王谢罪。
那个小子,装病是为了躲避律王。还是做给他看?
赫连曼秋装病,却是要他在律王面前请罪,找借口。让甘予玄很郁闷。看到律王对赫连曼秋的重视。这次忽然亲自到军州来查看,用视察的名义,实则该是听闻了那位少年的事情。来看赫连擎宇的才对。
今天的事情。颇有些怪异之处。律王看到赫连擎宇的表情和眼神,他可以理解。
那样惊才绝艳的少年。谁会不想收在麾下,以为己用。就连他。也不能对那位少年放手,何况是律王这样的人。
辰王、律王,接连出现。让甘予玄感觉到了危机。
上次辰王的出现,让甘予玄在暗中加派了不少的人力,去监视辰王,监视辰王和赫连曼秋的来往,一举一动。
这次律王高调到来,名正言顺,如果律王真的要收揽赫连擎宇,他是不会允许的。赫连擎宇是皇上下旨钦命的代理军州守备将军,这个职位必须该是留在军州,律王虽然贵为皇子,也不可能把赫连擎宇调走。
律王能做的,不过是向赫连擎宇示好,拉拢赫连擎宇暗中为律王做事。
赫连曼秋的装病,甘予玄是十分乐于看到的,这样律王连赫连擎宇的面也见不到,就不用去谈示恩和拉拢了。
但是,今天那位少将军,看到律王之后的表现和神情,却让甘予玄暗自在心中生出极大的疑虑。
那位少年,为何看到律王会那般的惊骇?
是的,就是惊骇,难以置信的目光和神情,震惊、诧异、怀疑……
难道他以前见过律王,却不知道律王的身份吗?
不,不可能的,他不应该见过律王。在此之前,律王并未到军州来过,赫连擎宇也不曾出过军州,所以他们两个人,不可能见过面。
据他所知,详细的调查,赫连擎宇出生在军州,十四年来,似乎连军州的城门也鲜有出去过。一直就留在军州,深居简出偏好读书,不肯习武,不会武功。
只是,传言不足深信,赫连擎宇不仅会武功,而且武功不弱。
他的才华,博学多才,屡次多有奇思妙想,到底是从何而来?
太多的疑问,一直就压在甘予玄的心底,他一直在观察赫连曼秋,看着赫连曼秋。这位少将军,屡次让他惊异,每一次,他以为了解,看透那位少将军之后,那个小子,总是能带给他很多惊喜。
辰王的事情,他没有想到赫连曼秋会毫无隐瞒,拒绝了辰王的招揽他不诧异,让甘予玄诧异的是,赫连曼秋收了辰王的银子,暗中却给了他,向他坦白所有的一切。
甘予玄不清楚,赫连曼秋能拒绝辰王,是不是也会拒绝律王。
毕竟,今天那个小子,看到律王的时候,表现太过奇怪,让人看不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擎宇的伤很重吗?”
律王淡笑问了一句,眸色幽深无底,带着些许的阴沉,他听说前几日圣旨到达军州之后,接了圣旨之后,不知道为了什么,那位少将军就触怒了甘予玄,被甘予玄当众掌嘴、鞭挞、罚跪一直到夜晚。
具体是因为什么,传说纷纭,但是律王却以为,定然是因为圣旨只加封了赫连擎宇和军州将士,令甘予玄心中不满。
也可能当时赫连擎宇说过两句,辩解过什么,被甘予玄借机在众人面前处罚,用来立威。
这样的结果,是他所乐于看到的,军州,他只差一步就拿到手了,却不想最后还是落在甘予玄的手中。
甘予玄后发先至,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军州,得到了军州虎狼之兵不说,更得到了那位惊才绝艳,有着绝世之才的少年。
军州,是律王所想得到的,赫连擎宇,也是律王所想得到的。
一想到,只差一步就可以拿到军州,被甘予玄从中破坏了好事,律王的心里就是一股闷火,无处发泄。
不能对甘予玄发泄,更不能因此表露出来,得罪了甘予玄。他所要做的,是尽力向甘予玄示好,得到甘予玄的支持。虽然储君的位置早定,但是皇位上如今仍然是他的父皇。
一天尘埃未曾落定,他就不会死心。
自以为,比那位不学无术的太子爷要胜强百倍,他不明白,父皇为什么一定要立那位弟弟做太子,而不是把这个位置给他。
在他看来,随便在诸位皇子之中,随意地挑选一个皇子做储君,也比当今的太子爷要强。
可惜,那位素来很有野心的弟弟明王,太过急促了一些,事败远逃到鲜卑北疆之外。这样也好,就去了一个有力的竞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