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碧如洗的清空,万里无云,晨风吹拂中。满是刺鼻的血腥气息。地面碧色草,染成一片鲜红,泊泊的血。在低洼处汇集成小河,不停地流淌。
一抹朝霞。艳红无匹。托着一轮金乌缓缓地升上空中,从山顶跳跃出来。
淡淡云雾,在山间环绕。却遮盖不住满地的残肢断臂,还有隐隐的哀嚎之声。
绝望的悲号,夹杂着马匹的悲鸣。越来越弱。越来越低微。
一身青铜色的盔甲,在晨光中闪耀远山顶峰雪色的寒,透出肃杀之气。
铮亮的青铜甲胄。紧紧地勾勒出赫连曼秋纤细的身影。头上的盔甲。把她俏丽的容颜,从额头一直遮掩到鼻端之下。只露出一弯粉润略带寒洌弧度的唇,清晨风中的桃花一般诱人。
手中的秋水长天剑。滴落最后一滴鲜血,一泓秋水般的剑身,似从来都没有染过血腥一般的澄澈明净。散发出的寒意和杀意,却是令人心悸。
收剑回鞘,这把剑再好,也没有她那个时代的枪好用!
众将和军卒们,都远远地看着那山坡上,一匹红色骏马上端坐的少将军,那才是他们骁勇无敌,战无不胜,用兵如神的少将军。
血色碧草,一路从赫连曼秋的马蹄下,向远处延伸,淡淡薄雾在她身边飘过,湛蓝的天空下,一抹红霞和晨光,笼罩在她的身上。全身青铜盔甲,闪动幽幽光泽,纤细的身影被风吹起衣袂,一缕发丝从她的头盔中滑落出去,迎风飘扬。
这一刻,他们都轻轻地放轻了呼吸,唯恐会打扰他。
这一幕,如画一般,深深地铭刻在每一个随赫连曼秋出征的将士心间。
他们俊美无双的少将军,惊才绝艳的少将军,博才多学的少将军,骁勇无敌战无不胜的少将军!
那位,就是他们年轻稚嫩,才十四岁的少将军。
他纤细的身影,让他们想跪下去,在他的脚下膜拜,立誓效忠他,为他征战疆场。他柔弱绝伦的容颜,让他们愿意用性命去保护他,给他们无与伦比的信心。
或许,从那夜他带领他们死守军州城开始,他们对这位少将军,就拥有难以言喻的信心!
最近军州连番大捷,更是让军州所有的军民,对赫连曼秋拥有无与伦比的信心和敬慕之情。
赫连曼秋把做生意赚取的钱,都用在安置军州将士们的家眷和百姓身上,这为她赢得了别人所不能拥有的民心和军心。
她不在意那些身外物的金钱,对这里,终究还是一种旁观者的身份。
一场大战,以少胜多,对方有一万人,他们只有五千人,却毫无悬念地让鲜卑的轻骑兵全军覆没,留下无数无主的战马和尸体。
军卒开始收拾战场,把战利品收拾起来,归集到一处,准备运往军州。这一场战役的绝对性胜利,让他们对赫连曼秋更有了无比的信心。
赫连曼秋亲自上马冲锋,她的武勇和敏捷的身手,斩杀对方的大将,让所有跟随她的这些将士们都清楚了一件事,他们的少将军,不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而是一员骁勇的小将。
赫连曼秋微微抬起头,拿起望远镜向远方看了过去,这些只是鲜卑王的先头部队而已,她命令陈宇阳等人做的事情,就是拖延住鲜卑王派出的其他人马,在离军州很远的地方兜圈子,消耗对方的兵力,逐步消灭。
用其他人去吸引鲜卑王的注意力,她步步推进,把战场不断地向鲜卑境内延伸。
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
这一直是赫连曼秋的作风,把战场开在鲜卑人的境内,军州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少将军,如今可否原地休息?”
陶征催马到了山坡上,静静地看着赫连曼秋的侧脸,是的,他早已经看出她是谁,却不敢说出来,只能这样默默地看着她。
多想,可以为她承担重任,能替她多做一些事情。多想,可以带领精兵,一路杀到鲜卑王的王庭,可以让她不必再这样奔波劳累,甚至要亲自领兵出战。
“原地休息一个时辰用饭,一个时辰后,立即启程!”
“遵令。”
大队人马,都用塞了棉花的布,包裹住马蹄,行动起来声音不会传播到很远,悄然启程。他们的身上,还满是血腥的气息,肃杀的气息惊飞了远处的鸟儿。
他们的身上,满是汗水,坐下的坐骑也是汗水津津,却没有一个叫苦叫累,没有一个人放慢脚步。
因为他们的少将军,就在队伍的最前面,也骑在马上,同样前进。
丝丝的疼痛,从大腿传了出来,赫连曼秋知道大腿因为骑马太久被磨破了。浑身的骨头,散架般的酸痛,是太久没有做过剧烈运动,也从来没有骑马奔驰过这样久。
紧紧地抿住唇,秀美容颜冷峻无波,她不能停下来休息,如果她停下来,就代表所有的人都要停下来。
马车早已经随着战利品一同运送回军州,她默默地催马奔行,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渗出。
“少将军,请停下来休息片刻吧,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