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镜台在马背上俯身弯腰,向赫连曼秋伸出手,眸色幽深。一瞬间他恢复了平静。
赫连曼秋微微仰头,唇角翘起微微一笑,伸出手让鲜于镜台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站了起来,一条有力的手臂搂住她的腰肢。身体腾空而起。被鲜于镜台抱了起来。放在马背上,搂入怀中。
“你的伤势如何?”
冰雪般的寒意,肃杀气息一瞬间笼罩了鲜于镜台。狼皮面具下的浅琥珀色眸子,狠戾寒洌,更胜刀剑。
赫连曼秋微微*。靠在鲜于镜台的臂弯之内。长长松了一口气。现在她不必再去面对无数野狼,身后鲜卑王将士的追击,一瞬间疲惫无力和失血过多。让她闭上眼睛。头脑眩晕起来。
“你怎么样?”
轻柔的语气中。带出说不出的焦虑担忧,鲜于镜台搂紧赫连曼秋的纤腰。痛惜地看着怀中的少女。
“死不了,好累。”
“累就睡吧。小猪!”
鲜于镜台轻声在赫连曼秋耳边说了一句,看着她狰狞青铜面具下,修长的睫毛凋谢花瓣一般。垂落在眼睑上,紧紧闭上眼睛。
心,蓦然提了起来,低头盯住赫连曼秋,心忽然就漏掉了两拍,迅速拨马:“杀,一个不留!”
满是杀意的语调,在空中回荡,急促的马蹄声,踏破了石山的宁静,鲜于镜台没有回头去看追杀赫连曼秋的人一眼,一声令下之后,带着赫连曼秋纵马疾驰而去。
身后,厮杀的声音传入赫连曼秋的耳中,隐约不清,她却是已经没有精力去看,去注意。
鲜于镜台带着一小队亲兵,迅速从战场撤离,抱着赫连曼秋一路疾驰,心急如焚,担心赫连曼秋伤势严重,会有危险。心中的担忧和焦虑,让他有着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紧紧搂住怀中的少女,恨不得代替她受伤。
“猪,小猪,你不是比狐狸还要狡诈吗?你这只小猪,为什么要只身去见段特彦,用你自己换回那几百人?笨,比猪还笨。”
鲜于镜台低声在赫连曼秋的耳边嘀咕着,赫连曼秋蹙紧秀眉:“真啰嗦,我死不了!”
“哼,如果不是我看到你狼狈不堪的模样及时赶到,你能活下来吗?”
“当然能,最多我向段特彦臣服归降。”
赫连曼秋理直气壮地说了一句,疲惫地侧头靠在鲜于镜台的肩头:“闭嘴,让我睡觉!”
鲜于镜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狠狠地瞪视怀中的少女,看着她紧紧闭上的眼睛,娇弱不胜地依偎在他的怀中臂弯里,想说什么的嘴终于闭紧,没有再开口。
哼,等这只小猪醒过来再说。
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声,身后传来隐约的惨叫声,厮杀声。那些敢于追杀她,伤害了她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急骤的马蹄踏过石山,一路奔驰向着鲜卑王大军的包围之外冲了过去,鲜于镜台对这一带最为熟悉,从小路隐蔽地带着赫连曼秋一路前行。
半路,他担忧地停了下来,命令亲兵都转过身去,在周围严密防守,亲自把赫连曼秋抱了下来,走到水源处放在兽皮上,伸手去解开了赫连曼秋大腿上的包扎。
“我自己可以。”
赫连曼秋微微睁开眼,刚才是昏迷了片刻,朦胧地沉睡了过去,但是她的神智一直保持着一定的清醒,没有真的完全失去意识。在狼王的怀中,她也不可能彻底沉睡,对鲜于镜台放心。
“闭嘴!”
鲜于镜台狠狠地瞪了赫连曼秋一眼,手却轻柔异常,打开了伤口的包扎,露出满是血迹的裤子和肌肤。
赫连曼秋身上的软甲和衣服,都破碎不堪,一条条挂在身上,她苦笑了一些,背靠着一块岩石,低头看着大腿上的伤口。
鲜于镜台用水囊装了水过来,小心翼翼地为她清理伤口,赫连曼秋微微抬头向远处望去,雄浑的山峦起伏,碧草如茵,树木林立,好一派北国风光。
剧痛从腿部传了过来,药物的效力已经过去,她紧紧握拳,唇边带着一抹笑意,目光落在大腿上。伤口处的布帛都被撕裂下去,露出一片满是血迹的肌肤。
清水将血迹洗净,露出凝脂般的肤色,伤口周围青紫肿胀,被撕裂的伤口泛着白,还在渗出血迹。
鲜于镜台从拿起白布,为赫连曼秋上了药,重新包扎好伤口。
“你的肩膀也受伤了,还有什么地方受伤?”
赫连曼秋闭上眼睛:“没有了,只有这两个地方。”
任凭鲜于镜台把她肩头的伤口包扎打开,重新清理干净,为她包扎好伤口,身上的软甲被脱了下去,扔在一边。她不由得苦笑,如今身上的衣不蔽体,是没有办法去看了。
如果她是真正的赫连曼秋,此刻该是羞愧的要自杀,连看鲜于镜台都不敢看上一眼。
目光从她的伤口掠过,轻柔地包扎上,为何看到她身上的伤口,恨不得那样的伤口,是在他的身上?
咬牙,那些人真是该死,怎么敢这样伤了她?
看着她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