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阳紧紧蹙眉:“我等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你明日看主上有何吩咐,若是没有。你且忍着。主上若是问你,你只推脱愚钝,不懂主上的意思。向主上请罪便是。”
“这,主上岂是容我等如此敷衍欺上之人。军中军令如山。谁敢在主上面前如此的敷衍?”
仲达颓丧地说了一句,面对那位主上,他连说谎的念头也不敢有。
“少将军的事情尚不知有何结果。若是少将军身份不曾暴露,我等万死也不可说出去。此事,少将军不糊涂。必定会给我等暗示。且看着就是。”
“二哥,少将军的身份若是暴露,主上会如何?”
“不知。”
丁子阳揉着头说了一句:“万事少将军自有筹谋。睡吧。且等明日再去*心便是。”
两个人心中对赫连曼秋拥有无与伦比的信任。疲惫之下,不再去想那些。倒头睡了过去。
远远的,似隐隐有铁蹄的声音传入耳中。很快又消失。赫连曼秋不知道,甘予玄早已经传下将领,命令集结过来的军队。在五里之外扎营,不必来见。
一连数日的奔波挣扎,甘予玄也疲惫不堪,这一番星夜来追赶营救赫连曼秋,他一连两日两夜都不曾合眼,也是倒头很快就搂着赫连曼秋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夜色降临,甘予玄才醒了过来,侧头看到赫连曼秋仍然稳稳地依偎在他的怀中,陷入沉睡。伸手在赫连曼秋的额头触摸了一下,仍然是有些烫。
起身,伸手用白布蘸着酒,再一次为赫连曼秋擦拭身体降温。
为赫连曼秋在脚和腿部擦拭了几遍,大手不由得轻轻握住赫连曼秋的小脚,放在手掌中,一如精美的玉器一般,令他不忍释手,忍不住微微握紧在手心中。
微微抬眼,却看到赫连曼秋不知道何时醒了过来,衣襟半敞也不曾用手去遮盖,就那样微微侧头正看着他。
“甘予玄……”
赫连曼秋叫了一声,声音嘶哑低弱几不可闻。
甘予玄没有松手,粗糙的大手仍然握住赫连曼秋的脚,脸丝毫没有尴尬之色,微微抬手用手中的白布,蘸了酒,再一次擦拭着赫连曼秋的脚。擦拭了两次,他才松开手,拉过狐裘盖在赫连曼秋的身上。
伸手,为赫连曼秋掩上衣襟:“喝点羊奶吧。”
端起温热在炭火盆上的羊奶,伸出手臂托着赫连曼秋坐了起来,靠在他胸前,将羊奶送到赫连曼秋的唇边。
赫连曼秋张嘴喝了半碗,觉得咽喉仍然是火辣辣地疼痛,没有半点精神,慵懒地靠在甘予玄的怀中,微微侧目向甘予玄看了过去。
“有劳主上为我擦拭身体降温。”
甘予玄微微低头,笑了一下:“怎么不说你被爷占了便宜去?看到了清白的女儿家身体?素来,你不是一向牙尖嘴利的吗?”
微微*着,轻声咳嗽了几下,赫连曼秋也笑了起来:“最多改天主上沐浴时,给我看回来就是了,如此便算是两不相欠如何?”
甘予玄眸色更深,戏谑地伸手勾住赫连曼秋的尖削的下巴,低头看着她:“爷侍候你,还要如此说话,大胆,越来越放肆。”
“是主上纵容。”
赫连曼秋无精打采地回了一句,把头靠在甘予玄的肩头:“主上,您可是看了不知道多少次我的身体,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末将不过是要看您沐浴一次,您不用如此小气吧?”
看着赫连曼秋有气无力娇媚慵懒的模样儿,甘予玄的血液在沸腾,俊朗的脸上毫不动容,淡淡看着她。
这个女子,怎么敢在他一个男人面前如此的大方,不知道避忌,就如此依偎在他的怀中,没有羞涩不安。
她,反而如此大方从容,甚至说要看他沐浴,如此看回去就两不相欠。
“要爷对你负责吗?”
甘予玄问了一句,容颜如雪如玉,略带清冷,眸色沉暗无尽。
赫连曼秋侧头看了甘予玄一眼:“免了,主上乃是从权,如此却也不算是委屈了主上,到底主上看了末将这从未被人见过的身子。如此,主上以后也被末将看回来,摸几下,就两清了吧。”
一句话,让甘予玄怒火从心头升起,冷冷盯着赫连曼秋:“不知好歹,敢是爷太过纵容你,让你在爷的面前,如此放肆无礼,冒犯毫无顾忌吗?”
抬头,看着甘予玄,他的眸光远山冰雪的寒,隐隐透出难言的威仪。虽然身上不曾穿着金色的铠甲,浑身隐隐透出的铁血狠戾霸气,肃杀之气,却是令她不由得从心底心悸起来。
“主上恕罪。”
她低下头去,弱弱地靠在甘予玄的怀中低声嘀咕:“末将不过是说几句玩笑话,主上大度莫要跟末将一般见识才好。主上便是要责骂末将,也求主上等末将好些了,能承受主上才责骂才是。如今末将浑身无力,一身的骨头都散架子了一般,主上两根小指头,就能捏死了末将。”
见赫连曼秋示弱,甘予玄脸色仍然不改冷峻,微微坐直了身体,勾住赫连曼秋的下巴,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