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曼秋无奈坐在毛毡上,郁闷地看着甘予玄走了出去,她明白甘予玄是不愿意在她的面前处罚丁子阳和仲达。却不知道这个腹黑的男人,要如何去难为丁子阳、仲达二人。
起身走到帐篷门口,掀开一道缝隙望了出去。看到甘予玄当先走了出去,丁子阳和仲达垂首跟在后面。
甘予玄一直离开大帐十几丈之外才停住脚步。矗立在夜风之中。周围一片沉暗。
丁子阳和仲达跪在甘予玄的脚边,低头额头碰触地面,赫连曼秋听不到丁子阳和仲达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今日清晨她对丁子阳的示意,是否已经被丁子阳和仲达领会。
没有甘予玄的吩咐,她不能过去。公然违背甘予玄的命令。这样的事情,她是不能做的。
看了两眼,她相信甘予玄不会太过为难丁子阳和仲达二人。有丁子阳在。她也不用担心太多。靠在帐篷门口向外面偷窥。
距离过远,她听不到三个人的说话。三个人都是背对着她,更看不到三个人的唇是如何动作。想必那位腹黑的男人。又在趁机为难她的人,让丁子阳和仲达惶恐不安地请罪,表明忠心甚至答应什么条件。只是。甘予玄会提出什么条件,她不得而知。
对丁子阳等人,她是信任的,这些人都是赫连山的心腹大将,素来亲如兄弟一般,又曾经在赫连山的灵柩前立誓要用性命守护她,效忠她。
大衡皇朝这个时代的人极其重视誓言,尤其是丁子阳、仲达这样的人,更是重视誓言,绝对不会违背誓言。
“主上,末将万死之罪,恳请主上重重责罚,便是赐死末将二人也没有半句怨言,只求主上息怒。”
丁子阳低声说了一句,知道甘予玄不欲被人听到什么,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就匍匐在地。
“你们二人有何罪?”
淡淡问了一句,甘予玄没有回头去看丁子阳和仲达,他知道这些人的心中,到底是以赫连曼秋为主将的。虽然对他敬畏恭顺,但是心底始终是向着那位军州的少将军,没有把心彻底交给他。
丁子阳额头碰触地面,身体忽然间微微战栗起来,甘予玄只是背对着他站在那里,肃杀铁血的威仪,就令他如芒在背,心跳加速。
即便是面对数万敌军,他也从来没有如此的感觉。
“主上,末将欺瞒主上,冒犯主上神威,有负主上厚恩,万死犹轻。”
说了一句,额头重重在地面上碰触,连连在甘予玄的脚边磕着响头,不再出言,只是几下,额头破裂开来,渗出血迹。
“停,像什么样子?”
甘予玄冷冷说了一句,丁子阳和仲达二人急忙停止磕响头,额头碰触地面,深深匍匐在地谁也不敢出言。
“你们这些人的心中,何曾当过爷是你们的主子!”
冷声低斥了一句,甘予玄回眸向帐篷中盯了一眼,知道赫连曼秋必定是在偷看。
赫连曼秋缩了缩脖子,继续靠在帐篷上从缝隙中偷看,她当然知道偷看瞒不过甘予玄,想了片刻,放下了帐篷的帘子,转身回到毛毡上坐了下去。
甘予玄要如何处置丁子阳二人,她偷看也是无用,若是甘予玄放过那二人,她不必去看。
见帐篷的帘子落下,缝隙合上,隐约看到她纤细的身影回到帐篷里面,甘予玄收回目光落在丁子阳和仲达的身上。
仲达磕头低声道:“主上,主上,求主上明鉴,末将等都是主上的部下,万死不敢有如此想法。末将罪无可赦,愿在主上面前领罪,任凭主上处罚,不敢求主上恕宥。只求主上开恩,念在少将军年幼无知,身世可怜饶恕一二。”
丁子阳也开口:“主上,自末将等蒙主上开恩纳入麾下,对主上绝无半点不敬之意,一丝一毫的异心。此事,皆是末将等当时无奈之举,不敢对主上明言,实乃是欺瞒了主上,只求主上息怒,末将等人的心中,都是遵奉主上的。”
“遵奉爷,会将此事一直隐瞒到如今?”
“主上,当时境况,末将等人也是无奈,次日才得知主上到了东门。将军在时,一直苦苦恭候主上到来,坚守军州不肯放弃。不想,在主上未曾到军州之时,将军就阵亡。奈何少将军软弱失了计较,当时情况再无其他办法。末将等人虽战死,亦不愿被鲜卑异族所乘,任凭律王处置。此后才听闻主上驾临,意欲求得主上纳降,却只得让少将军抛头露面。”
“她今日是用了什么办法告知了你二人?”
丁子阳尴尬了一下,低头回道:“禀主上,少将军是用了手势暗中告知,此乃是少将军教授给军州将士,不同的手势代表不同的含义,落在别人眼中,也是不明深意。”
“一个个,都有花样来敷衍欺瞒爷,何曾当过爷是你们的主子?”
“砰砰……”
二人急忙重重磕头在地:“主上息怒,主上自然是末将等的主子,此事是末将等人欺上大罪,任凭主上处罚,不敢求主上饶恕。只求主上开恩,念少将军不是有意向主上隐瞒,饶过少将军。”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