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曼秋眸子中晶莹闪动,抬头看着甘予玄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扁着嘴又一副死撑着忍住的模样。看的甘予玄的那些部下心中不忍起来。
“主上,末将看少将军一片诚意,请主上俯允。”
“求主上俯允。末将等惟命是从,愿为主上万死。求主上明鉴。”
陈宇阳等人再度磕响头于地。出声恳求,在北疆,他们得罪了甘予玄。会死无葬身之地,不是怕死,他们素日对甘予玄也是仰慕有加。因此愿意在甘予玄的麾下效力。
他们都深知。赫连曼秋是女子的身份,虽然是惊才绝艳,却不以为赫连曼秋能辖制荆北军州两地。
更何况。赫连曼秋是女子的身份被甘予玄看破。丁子阳以为赫连曼秋清白的身子被甘予玄看过了。这几日又是一路留宿在甘予玄的帐篷之中,白昼黑夜形影不离。白日就被甘予玄抱在怀中同骑,晚上又是同宿在一处。
他虽然不知道他的少将军是不是已经被这位主上吃掉。但是总归是已经这样,恐怕日后也只能做主上的人。
让赫连曼秋做甘予玄的女人,他们都是愿意的。若是如此,他们也可以告慰赫连山的在天之灵。有了甘予玄的庇护,便再也没有人能伤害赫连曼秋,不必以女儿之身去征战奔波,也是他们所求的。
到底在他们的心中,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是不愿意赫连曼秋一直如此下去的。
赫连曼秋女子的身份被甘予玄得知,连同他们在内都是罪责极大,所有人的性命都被捏在甘予玄的手中,更是半点其他的心思也不敢生出来。
回来之时,陈宇阳更暗中告知他们,真正的少将军赫连擎宇,用着赫连曼秋的身份被送到盛京治疗休养。
这一举措,在他们的眼中,分明就是主上对军州,对赫连曼秋生出忌惮猜疑之心,用赫连擎宇来辖制他们。
陈宇阳用担忧的眼神向赫连曼秋看了过去,如今这位少将军尚不知此事,不知道知道了会是如何。
甘予玄部下的几员大将也纷纷跪下替赫连曼秋求情,求甘予玄留赫连曼秋在身边。
赫连曼秋咬住唇看着甘予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主上,末将才不过十五岁,懂得什么?若是主上抛弃了末将,不如就在此赐末将一死吧!”
她低头抱住甘予玄的大腿,将头抵在甘予玄的大腿上,肩头微微抖动着,做足了模样给众人去看。
“擎宇,你想好要留下,不去荆北?”
“末将是主上的人,就要留在主上身边!”
这句话,引起甘予玄部下和军州众将无限暇思,不由得都微微抬眼把目光落在甘予玄和赫连擎宇的身上。
甘予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瞪视跪在面前抱住他大腿的赫连曼秋冷声呵斥:“胡闹,什么叫你是爷的人,你如今也是伯爵之位,荆北节度使的高职,却说出这等话来。”
“末将这条是性命是主上所赐,原本主上就收末将在麾下,不是主上的人吗?”
赫连曼秋迷茫地抬起头来,转眸用着最为纯洁的目光和无辜的眼神,看着身后众将憋笑的脸忿忿然道:“难道你们这些人不是主上的人,笑些什么,我的话有错吗?”
“少将军的话,自然是没有错的,我等都是主上的人。”
窦明憋着笑说了一句,甘予玄的部下,都因为赫连曼秋和窦明的这句话低低地笑了出来,大堂中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撇撇嘴,赫连曼秋在心底忍住笑,她本就是故意这样说的,说给甘予玄和众人听。
甘予玄狠狠地瞪了赫连曼秋一眼,赫连曼秋立时低下头去:“求主上息怒,末将愿在主上面前领受责罚,任凭主上处罚。”
伸手将赫连曼秋从地上拉了起来,甘予玄有些哭笑不得地再度瞪了赫连曼秋一眼:“偏是你的花样最多,休要在爷的面前摆出你的伶牙俐齿来,别以为爷纵容你,就不会责罚于你。”
“末将乃是主上的部下,就算是主上要杀了末将,末将也只有洗干净脖子给主上砍,如何敢在主上面前巧言。末将之言,皆是出自肺腑。”
“都起来。”
众人谢过站了起来,军州众将仍然偷看甘予玄脸上的神色,目光不停地在甘予玄和赫连曼秋的脸上移动。
赫连曼秋破涕为笑:“主上肯留末将追随在主上的身边,多谢主上。”
“且留着你早晚来气爷。”
甘予玄冷冷地说了一句,眸色幽寒瞪了赫连曼秋一眼:“如今你也是荆北节度使了,朝堂三品大员,更有爵位在身,还是这般的赖皮,就不怕惹得这些人笑你。”
赫连曼秋嘟起粉白失色的唇:“末将才不去管别人如何想,要笑便笑就是,末将才十五岁呢,就算是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不是什么大的过失,主上宽厚纵容,不会来责罚末将。末将一心追随主上的身边,为主上做事便是。”
“留在爷的身边,比去荆北好吗?”
眸色沉暗幽深无底,点点寒芒在其中闪动,甘予玄侧目看着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