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被迫代替段斩尘领着部下和鲜卑精兵去接收居庸关,他郁闷到想吐血,若不是那位心机深不可测。诡异的少年在最关键的时刻,问谁可以代替段斩尘去接收居庸关时瞟了他一眼,他如何会派去居庸关。
心中惴惴不安。遥望居庸关缓缓地大开的城门,明王心中的不安更盛。
暗夜中。居庸关一直紧闭的城门。在月色下霍然被打开,平静幽深的不见底,似张开一张巨口的怪兽。在等待猎物自己进去,填饱无底的肚子。
“不想明王也不过如此,令人失望。殿下可是害怕了吗?若是如此。殿下有何资格来争大衡皇朝的天下?”
一抹上弦月般讥诮优美弧度,在赫连曼秋唇边翘起,不轻不重缓缓地吐出这几句话。让明王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发青。
“擎宇言重。想明王殿下也是天潢贵胄,既然有胆量起兵举事。怎么会不敢亲自去接收他大衡皇朝的关城!想未来明王殿下,是要坐天下。坐拥大衡皇朝锦绣江山的一代天子,擎宇如今得罪冒犯了殿下,将来可是要吃苦头的。”
“那我便到北国王庭去混。想必有段特彦和你在,也不会亏待了我!”
赫连曼秋笑容清冷,月华顿时黯然失色,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却是表明她不会奉明王为主,透出的轻慢之意,让明王暗恨不已,却是不好在此时说出什么。
“擎宇若肯去我北国,定当封侯拜相,高官厚禄,不会有半点委屈亏待!”
明王狠狠握拳:“进兵,接收居庸关,镇北伯,若是你敢耍半点花样,五王子定不会饶了你,必定拿你去喂了饿狼!”
“明王请放心,他便在本王子的手心之中,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逃脱!”
看着明王带人进入居庸关的城门,静悄悄的城门,让段斩尘心中生出无限不安。他不信会如此的容易,镇北伯就如此将居庸关双手奉上,甘愿对鲜卑俯首称臣,背叛大衡皇朝。
“你想玩什么花样?”
握紧赫连曼秋的手腕,段斩尘在赫连曼秋耳边低声问了一句,戒备地盯住赫连曼秋。
“你可知先父是如何阵亡?当初在军州,我兄妹二人为何几乎丧命?军州被围困内无粮草外无救兵,伤损了多少兄弟百姓?这一切背后的罪魁祸首是谁?”
无良笑意讥诮优美弧度,赫连曼秋凉薄回眸看着段斩尘:“拼命保住军州,是因为我的家,我的根在军州。先父和军州的仇恨,我从不曾忘记,那些曾经给予我灭顶之灾的人,我如何会放过?”
段斩尘沉思片刻,目光向旁边看了一眼,那位带明王到段斩尘大帐之中的将领忽然淡笑:“伯爷今夜如此做,就是为了为赫连将军和当日在军州中阵亡的将士复仇吗?然则,伯爷的仇人又该是谁?”
“是谁要灭军州将士满门?是谁引来你们围困军州?是谁将江湖高手隐藏在鲜卑普通将士中,刺杀了先父?”
赫连曼秋冷声问了几句,仰头看着居庸关,明王早已经进入居庸关,鲜卑部分精兵也进入到居庸关中。城门洞开,似饥饿的怪兽一般,暗夜中城门火把燃烧,灯光惨淡。
“殿下,城头的旗号换了。”
有人惊喜地叫了一声,仰头看着城头换上了鲜卑北国的旗号,段斩尘的旗帜在居庸关的城头飘扬不止。
“传令,进城!”
“慢,殿下请慢,谨防有诈!”
将领说了一句,目光盯住赫连曼秋:“若是伯爷有诚意和我北国联合共同举兵起事,为何当初要星夜赶到居庸关阻止我北国攻破居庸关?杀伤鲜卑众多健儿,将我等阻拦在居庸关之外?”
“若没有几分本事和本钱,我用什么来和你北国合作?段特彦又凭什么肯给我如此优厚的条件,和我结盟?”
笑容云淡风轻,侧目看着段斩尘:“段斩尘,你可是还在担心害怕?论武功,我和你相差甚远,你乃是鲜卑族鼎鼎大名的英雄,骁勇无敌。如今我就在你的手心中,你若是心中畏怯,也不妨先绑了我,免得心中不安。”
段斩尘冷哼一声,抬头向城头看了过去,此时居庸关的城头,尽皆都换上了鲜卑北国的旗号。
城门内,隐隐火光灯光中,有一些人垂首侍立在里面。
“禀殿下,已经接收了居庸关,请殿下派兵进入居庸关,全面接收!”
一匹战马从居庸关的城门疾驰而出,到了段斩尘的面前翻身下马,跪在地上禀报。
段斩尘认得,正是之前派出去和明王接收居庸关的鲜卑将领:“可有异样?”
“回禀殿下,并未发现异样,明王请殿下立即入城,控制居庸关!”
一瞬间,段斩尘和所有鲜卑北国将士热血沸腾,遥望夜色中他们苦苦攻击良久的居庸关。一旦把居庸关控制在手中,前方便是大衡皇朝锦绣江山,如画中原。
金银财宝,娇弱美女……
所有人的眼睛都闪动饿狼一般幽幽光泽。
赫连曼秋仰头凝望居庸关,今夜安排诱饵,用整个居庸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