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亲自驾临,以示诚意,难道本王子便没有诚意吗?”
灯光忽然亮起。亮如白昼的灯光中,鲜卑三王子脸色青白,冷冷地站在灯光之下。盯着赫连曼秋正在咬牙,紧握的拳头表明他此刻颇有一般将赫连曼秋揪过去。在脚下踩上一万遍的心。
“三王子!”
赫连曼秋无语。本以为永远都看不到这位三王子了,不想会在此时此地,又看到了三王子的出现。
“我鲜卑三王子亲自驾到。律王殿下,如此可以看出大王和太子爷的诚意。何去何从,殿下心中当有定论。太子爷有令。只要殿下和镇北伯肯去,便是我鲜卑的贵客,定当厚待。兴兵举事愿辅佐殿下即位称帝!”
心。蓦然间疯狂地跳动起来。律王被鲜卑王部下的一句话,拨动了心弦。
即位称帝。多少年的梦想,曾经他以为离那个梦想很近。却不想一瞬间兵败如山倒,那个梦想在短短的时日中便离他远去,遥不可及。
称帝!
律王心潮翻涌。阴翳的眸子骤然亮了起来,熠熠生辉向三王子的船上看了过去。
三王子笑道:“此乃是父王和太子爷的意思,殿下无需忧虑,一时兵败也不算什么,殿下才华出众,众望所归,当为储君。想大衡皇朝的太子,荒诞不经,暴虐不学无术,不过是依仗皇后娘娘和外戚滕家的势力而已,有何资格能做储君,继承大统!”
一瞬间,律王的眼神幽冥晦暗,波澜翻涌一如此刻夜色下的寒江,透出莫名之色。
三王子口绽莲花,不停地游说,诸多优厚的条件,答应只要律王前去,便倾鲜卑精兵,铁浮屠和轻骑兵,更有鲜卑族第一勇士夫蒙雄天亲自率兵,太子爷段特彦压阵,为律王讨回公道。
立即推立律王为大衡皇朝的皇帝,不日即位兴兵,讨伐弑君杀父,霍乱朝纲的乱臣贼子等等……
一番言语下来,赫连曼秋不由扶额,以前和这位鲜卑的三王子也有过两日的交往,为何不曾发现,这个小子也是一个牙尖嘴利的主儿?
凝神看了过去,她不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还有之后三王子的那一番和她私通,出卖了诸多鲜卑秘密之后,段特彦那样的人,会心软念什么兄弟情意,肯饶恕三王子。
果然,她看到在三王子的左右,布满了侍卫精兵,三王子的背后站着两个人,时而身体前倾,似乎在三王子的耳边说着什么。
一抹无良笑意在她唇边绽放,三王子如今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是段特彦派出来的傀儡,不过是借用了三王子的身份地位,表达邀请律王和她的诚意。
不远处的另外一只船上,灯光也骤然明亮起来,狼王鲜于镜台一双晶亮的狼眼,在月色下闪动无尽嗜血寒意,向三王子的船盯了一眼,落在赫连曼秋的身上。
“哈哈,律王殿下,幸会幸会。擎宇,不想在此地我们又见面了,你一向可好?”
“咸鱼,你还没有被鲜卑王和段特彦给下了汤锅吗?”
鲜于镜台听了赫连曼秋的话,唇角不停地抽搐,这丫头,就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前,给他留一点面子吗?
什么叫咸鱼?
他好歹也是鲜卑大名鼎鼎的狼王,正经曾经鲜卑王族的后人。
“只怕是段天峰和段特彦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分别多日,自从当日一别,本王对你念念不忘,甚为牵挂。如今看起来,你在大衡皇朝也不怎么样,可是愿意重归本王的怀抱,在北国逍遥吗?”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唇角抽搐起来,用诡异的眼神看着狼王和赫连曼秋。
赫连曼秋撇撇嘴,对鲜于镜台翻了一个白眼,什么叫重归狼王的怀抱,这句话太引人遐思。
回忆起鲜于镜台的狼皮垫子,还是蛮舒服的,但是她没有丝毫兴趣回归咸鱼狼皮垫子怀中,目光从寒江上扫过,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她在寻找那个人,鲜卑太子派了三王子到此,狼王亲临,那个人会到这里来吗?
三王子冷眼向狼王鲜于镜台看了一眼,语气寒洌:“久闻狼王大名,不想今日可以在寒江之上得见,素闻狼王乃是我鲜卑族中的英雄,骁勇无敌,却不知原来狼王好男风。虽然狼王对镇北伯情有独钟,念念不忘,本王子之见,只怕是狼王落花有意,镇北伯流水无情!”
鲜于镜台剑眉倒立,肃杀狼眼闪动幽幽光芒,盯住三王子:“段特彦没有杀了你,是要借本王的手来取小儿你的性命吗?”
律王目光闪动,向三王子看了一眼,再向狼王看去,不由得踌躇不决。
赫哲忽然开口:“律王殿下,鲜卑王虽然势力庞大,兵将众多,但是明王就乃是殿下的前车之鉴。殿下去了鲜卑王的王庭,不过是寄人篱下,即便是鲜卑王和鲜卑太子肯拥立殿下即位称帝,也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被鲜卑王控制在手中……”
三王子和赫哲鼓动唇舌,都在说服律王跟他们走,律王目光在狼王鲜于镜台和三王子之间游走,无法决定。
他本不想和这双方的任何一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