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
甘予玄声音冷峻,英俊的脸上凝结层层冰霜,浑身透出肃杀之气。目光寒洌仍然看着手中的公函在批复。
众将都被召集在大堂之上,皆是屏住了呼吸,目光向大堂之外看了过去。
一身冰蓝色袍服。赫连曼秋垂首躬身,趋步而入。撩衣跪倒在大堂之上:“主上。末将拜见主上,前来向主上请罪,请主上赐罚。末将知罪。”
低头拜伏在地,额头碰触地面,恭谨异常。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甘予玄会如何对待她,对待律王此事。
“擎宇你有何罪?”
赫连曼秋低头匍匐在地,低声道:“回禀主上。末将违背主上军令。私自行事用兵。有劳主上奔波牵挂,不敢求主上恕宥。唯有在此向主上请罪,请主上重重赐罚。末将愿领主上责罚。”
甘予玄淡淡道:“你无罪,你乃是荆北节度使,一等镇北伯之位。如今太子谕旨下,晋封你为二等侯爵,加封封地,谕旨刚刚下达到爷这里,你尚未接到谕旨。”
听了甘予玄的话,赫连曼秋愣怔了一下,抬头向甘予玄看了过去。
“太子殿下晋封末将?末将不知,末将从居庸关启程时,太子殿下派遣的信使就在居庸关,并无这样的谕旨下达。”
“谕旨是刚刚到达此地,等你来接太子殿下的谕旨,来人,请太子殿下谕旨到此,宣布谕旨!”
蹙眉,赫连曼秋扶额,她前脚离开居庸关,不想后脚太子的谕旨,就到了滨州。显然是她来滨州拜见甘予玄的事情,被太子的信使用了信鹰传达到京都,但是即便是如此,谕旨也该不会如此快速就到滨州才是。
甘予玄手握谕旨:“太子殿下谕旨下!”
众将都跪伏在地,叩头接太子殿下的谕旨,那位太子爷再荒诞不经,他们也不敢在谕旨面前有丝毫的施礼。
谕旨果然晋封赫连曼秋为二等镇北候之位,封地再度扩大,却是把甘予玄的封地,再度划了部分出来,加上部分原来律王的部分封地,划归给赫连曼秋所有。
为此,谕旨也把极北苦寒荒芜之地,再度画出了几百里,给了甘予玄。
这道谕旨让赫连曼秋十分的无语,若只是把律王的部分封地赐予她,作为她的封地也就罢了,却把原本属于甘予玄封地中部分封地,一并地剥离出来给了她,重新给甘予玄荒凉苦寒极北之地,分明是不安好心。
扶额,这位太子爷可没有如此心机,想必是太子爷背后,皇后娘娘老妖婆还有右相老狐狸在未雨绸缪,从中挑拨她和甘予玄的关系,让甘予玄对她猜疑忌惮的心,更深一层。
“擎宇,领旨谢恩吧!”
“臣领旨谢恩。”
赫连曼秋忿忿然接过旨意,仰头看着甘予玄:“主上,末将要上表辞谢,末将身无寸功,如何敢领受如此封赏。”
甘予玄低头俯视跪在脚下的赫连曼秋忽然笑了一下:“此乃是太子殿下的谕旨,岂可违背,既然太子殿下下了谕旨,也不容你不受。用不了几日,想必你的官职爵位,会再度晋升,公爵之位也不算什么。”
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甘予玄:“末将才不稀罕什么公侯之位,末将知罪,主上如此说令末将惶恐不已,恳请主上赐罚。”
低头拜伏在甘予玄的脚边,伸手抱住了甘予玄的腿,手指在甘予玄的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脸贴在甘予玄的腿上,暗恨不已。
不想老家伙昏迷不醒,又冒出来一只老狐狸捣乱,加上律王的事情,她知道甘予玄必定是往心里去了的,还没有跟她算账,这笔糊涂账,不知道这个腹黑皮厚的男人,要如何和她算这笔账。
甘予玄腿内侧蓦然一阵剧痛,低头盯了赫连曼秋一眼。
心虚地松开掐住甘予玄腿内侧的手,弱弱地仰头看着甘予玄,眼中晶莹闪动,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哼……”
甘予玄冷哼了一声,知道赫连曼秋在故意作态,想博得他心软蒙混过关。
见甘予玄脸色冷峻,目光寒洌,赫连曼秋把脸贴在甘予玄的腿上蹭了几下,仍然仰头看着甘予玄:“主上,末将任凭主上处罚,求主上息怒,末将知罪,再不敢了。”
“擎宇,如今太子殿下晋封你为二等镇北候之爵位,更赐你诸多封地,官职晋升为二品大员。你如今乃是另有封地的贵族,该去京都向太子殿下谢恩,不必如此在爷的面前请罪。爷如今没有权力来处置你,能处置你的唯有圣上和太子殿下!”
这话说的颇重,众将的目光都落在赫连曼秋的身上。
“主上,主上……”
赫连曼秋抱定甘予玄的大腿不肯放松,决心不松手,绝不离开甘予玄。
“太子那个混蛋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和心思,主上当真不知,要把末将抛弃到京都去吗?”
“闭嘴,再敢出言不逊,爷就绑了你,把你送到太子殿下面前去!”
撇撇嘴,赫连曼秋低头把脸继续在甘予玄的腿上蹭,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