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之中,太子拿着甘予玄的奏折良久都没有开口,他本以为。趁赫连曼秋做出那样事情的契机,可以胁迫赫连曼秋屈从于他。
下了谕旨示恩,给赫连曼秋加官进爵。表示他的恩宠,也是要赫连曼秋明白。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手心。他只要那位惊才绝艳的美少年。肯屈膝拜倒在他的脚下,求得他的恩宠,俯首称臣!
不想。连番的胁迫示恩,那个少年却是疏离冷淡,上一次更不肯亲笔回信给他。把他的信使扔在居庸关。去了滨州向甘予玄请罪。
如今,甘予玄的这道奏折,把镇北候身上的罪责皆都消除。只有辉煌功勋而已。
“镇北候如今在滨州吗?”
“回禀太子爷。镇北候只身进了滨州向擎天公请罪。被擎天公拿下捆缚,下入牢狱之中思过。”
“下入牢狱。镇北候如今是侯爵之位,拥有封地。擎天公并无权力将他治罪。”
“是,原本是如此,然则镇北候自愿到滨州请罪。情愿拜擎天公为主子,任凭擎天公赐罚。如此擎天公处罚部下,治赫连擎宇违背军令之罪,也不算过分。”
“你看赫连擎宇此举,是为何?他难道宁愿对擎天公俯首称臣,也不愿接受本太子的恩宠示恩吗?”
“这,老臣看不透镇北候的心意,此人年纪虽然幼小,却是心机深不可测。老臣以为,擎天公乃是北疆之主,赫连擎宇如今也在北疆,虽然位高权重,手握兵权,但是和擎天公无法相提并论。荆北虽然封给了他,但是如今仍然暗中是被甘予玄所掌控,他想在北疆立足,就不得不对擎天公低头恭顺。”
“有朝廷为他做后盾,有本太子保他,他又何必如此?”
“启禀太子爷,此事不是如此简单,到底北疆离京都遥远,若是在京都,太子爷可以保赫连擎宇安然无恙,借助朝廷和太子爷的恩典,让他在朝堂立足。”
太子冷冷地把奏折重重摔在龙书案上:“甘予玄也不过是本太子的臣子而已,传旨,召赫连擎宇进京述职谢恩。”
“是,老臣遵命,太子爷,请太子爷息怒,恩准老臣进言。”
“说!”
右相叹息了一声,这位太子爷到底是太过荒诞,以他老辣的目光,如何会看不出,那位大衡皇朝的第一美少年,心气高傲,傲骨铮铮,却不是会被太子爷逼迫,肯做太子爷身下宠臣的人。
“赫连擎宇如今是镇北伯,位高权重乃是朝廷重臣大将,太子爷要什么样的美少年和佳丽没有,何必为了他如此费心。若他肯明白太子爷的心意,也就罢了,否则定会惹出是非,让他对太子爷疏离。”
“本太子所要的东西和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狂狷邪魅的笑声在御书房中回荡,太子手扶桌案站了起来,挥手嚣张高傲笑道:“这大衡皇朝的天下,是本太子的掌中之物,大衡皇朝的江山和所有人,都是本太子的掌中之物,有谁敢抗拒皇命?”
右相低头躬身:“太子爷说的是,也不必急于一时,如今赫连擎宇是牵制擎天公的最佳人选,太子爷示恩加以栽培,定当可以用他去牵制擎天公,让他明白他不过是太子爷的臣子仆人。唯有如此,他才会明白,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你说赫连擎宇如此,是否对甘予玄有什么心思?”
“这……老臣素闻擎天公不好男风,便是连女子也很少召幸,滴水不漏。”
“若非如此,他为何宁愿去滨州拜倒在甘予玄的脚下,不肯接受本太子的恩宠?”
“少年成名,赫连擎宇乃是一代名将,总是有几分自命清高孤高绝傲,等太子爷即位,以他的才智,如何会不明白,大衡皇朝的主子是谁,他的主子是谁。”
太子狂傲大笑起来:“还是外祖父深得本太子之心,此言说的是,终究有一天,本太子会看他跪伏在本太子的脚下,恭顺承幸!”
滨州,甘予玄的书房之中,丁子阳等军州昔日众将,都匍匐在地,额头触地连大气都不敢喘,恭候甘予玄吩咐。
他们前来请罪求情,话都说过,如今唯有恭候甘予玄开口处置。
心中敬畏感激异常,他们感激甘予玄尽力为赫连曼秋脱罪,不惜把生擒律王的大功让给了赫连曼秋,保住了赫连曼秋的声誉和地位,更会因此赢得美名,加官进爵。
“主上,少将军言道知错,恳请主上赐见,向主上请罪。”
“告诉她,三日之后,爷会把律王押解送往京都,都退下吧。”
陈宇阳磕头在地:“主上,末将等恭候主上赐罚,恳请主上重重处罚,皆是末将等的过错,少将军年幼一时冲动,恳请主上恕宥一二。”
“叩退!”
一声冷声轻斥,众将心悸身子颤抖了一下,急忙磕头退了出去,谁也不敢再多言。
牢狱之中,赫连曼秋得知三日后,律王就会被押解到京都,神色莫名,如何会不知道,这又是那个男人的试探,看她会如何做。
律王得知此事,目光久久地落在牢房中赫连曼秋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