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艾和陶宇都笑了,只有萱萱没有笑,林小艾意识到自己喧宾夺主了,假装看了一下时间说自己还有事,麻烦陶宇一会儿把萱萱送回家。
她走的时候在萱萱耳边小声说“把握机会”,她希望萱萱不要像以前一样,拉一下手就好像会怀孕,然后慌张地给妈妈打电话,郭母杀过来非要把男人碎尸万段。
结果她到家的时候萱萱已经在家了,她和陶宇什么都没有发生,白白错过如此良宵,然后心里跟吃了蜜一样守着电话等着那边发来“晚安”的短信,枕着祝福睡觉。
共同吃过一顿饭,走过一次路就好像已经恋爱了,萱萱心里再不想其他人,也不允许陶宇在他的世界里出现第二个女人,傻得天真。
为什么有些人总可以那么潇洒,即使开个玩笑,还会留下笑声?林小艾不明白那天在仓库里和陈一凡的拥抱是否只是偶然。难道在他的世界皮肤相触跟放屁一样没有理由?他总能像往常一样开会、安排任务、叫她来训话,连一个异样的眼神都没有。
“平白无故被占便宜,下次再被姑娘碰到,先踢你个半身不遂。倒霉熊的模样,还能有喜羊羊的运气?”她确定自己再也不会瞎想,更不会心慈手软。
“小艾,把这份文件打出来以邮件的形式发送给拉斯,抄送一份给我和销售总监,半个小时内搞定。”陈一凡看也没正眼看她一眼,直接把文件扔给她。
“没问题,十五分钟就可以。”林小艾说得慷慨激昂,自信地微笑,你无情别怪我无意,你可以潇洒,我也会忘记得漂亮。
当年苦练的五笔终于派上用场了,完成后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错误将邮件发出去,还不忘在QQ上提示陈一凡,已完成并发送请查看,然后附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下班直接走人在小艾这算第一次,赶去做中文家教。对没有化知识为金钱的知识分子来说,赚钱最快最轻松的办法就是家教。
她在路上仍不忘给哥哥打个电话劝慰。这些天哥哥似乎好多了,再也没听到他抱怨生死,林小艾总是尽量说些高兴的事。
林小艾家教的对象叫黛丽丝,三十岁的美国女人,丈夫是中国人,这次到中国就是准备见公婆的,但是除了“你好”、“对不起”、“谢谢”就说不好汉语了。
那是一所高档住宅,怎么也得上千万了,阳台都能当小花园了,摆着各式的盆景。林小艾从基本的对话讲起,有语境才有语言,别像国人学了六七年英语还是哑巴,看到外国人只能说“hello”、“sorry”、“thankyou”。
“林老师,你来吃果盆。”黛丽丝端了一盘水果沙拉。
“黛丽丝,这是盘,盘子的盘,我们说果盘,不说果盆。盆比盘深,比如洗脸盆、洗菜盆。”林小艾拿着盘子、盆子来回比画,黛丽丝若有所思地点头。
家教很快结束了,林小艾还要回到家里准备明天要用的文件,培训的课程已经落下几次,必须抽时间补上。
班级聚会的电话催命似的一遍又一遍打过来,林小艾抽不出时间应酬这些发达了还得拿出来显摆一下的熟悉却陌生的同学。
“最近特别忙,实在没时间,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去。”
“不行,林小艾,我可是咱班第九个打电话请你的老同学了,你不会让所有的人请你一遍吧?”
“哎哟,五线谱我都看不懂,哪有那个谱啊?废话别说了,除非我横尸北京大街,要嘛一定去。”
“这才是我印象中的林小艾,哥几个就等你了,你不来,我们上公司抓人啊。”
这帮兔崽子不把人逼到绝路是不会罢休的,究竟是为了怀旧而聚会,还是为了展示今天拥有的一切,抑或是为了看看明天谁更强?林小艾打定主意,先答应下来,到时候放鸽子。人生几十年谁没被放过鸽子,偶尔自己也得放几次才对得起自己。
北京香格里拉大饭店,除了公事她还没去过这么高级的酒店,工作和吃吃喝喝无关,偶尔出去陪个酒还是个配角,总是随时待命的角儿。
林小艾坐公交车到达的时候,看到门口大胖子和四眼围着夏雪、李玲,热情的笑脸比冬天的阳光还暖和,那几辆奥迪、宝马就像摆在汽车行里一样无比遥远。
林小艾没有过去,又回去上班了。选择在这样暖和的天气里回公司上班。
“你不是请假了吗?”
“我?没事了。”
陈一凡碰到小艾的时候有些许的担忧,小艾眼里掠过的忧伤刺激了他的心,是家里的问题还是和今天的请假有关?莫非是聂伟?陈一凡猜测着。
林小艾心不在焉地整理着文件,有着深深的挫败感。男人,没有;事业,一事无成。
别说宝马、奥迪,她就是买个奇瑞QQ也得考虑存款了,最多买个人力自行车不需要考虑分期付款还贷和吃饭问题。
为什么当初不坚持一下,硬扛着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