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的寒风吹袭大地,树林的枝梢被吹的噼啪乱响。√
丑陋而强大的老修斯在马背上瞭望,阴沉沉的黑森林犹如蜷缩的病人,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的乱发和披风一起卷动,气息也和这森林一般,既幽暗刺骨,又放肆无忌。
战马后头跟着大队人马,正沿着蜿蜒的林间道路前进。
就在五天前,同样一支队伍也在这条道路上前进,兵强马壮,气势汹汹。可那支队伍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偷袭打的当场崩溃——漫天的火油淋下,队伍里的地精杂兵死伤惨重。
指挥那支部队的老地精只能黯然退回。
这次,又一支队伍再次行进其间。队伍的兵力不减反增,更加凶悍。
老修斯身后是他的灰泥村的嫡系,这些人也和他一般狂放,魁梧,甲胄却战袍碎裂。大多数人面带狠色,衣甲沾满污血,行进间极为沉默,又煞气十足。
这是刚刚从血祭中获得力量的黑武士。和原本穆尔西主祭手下的黑武士相比,他们少了几分沉稳,多了几分凶恶,队形散乱些,可数量远远超出。
黑森林里的争斗,一天比一天残酷。每个人都在想方设法的变强,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场的敌人是什么模样?
老修斯便秉持这样的理念,希望自己可以不断的变强。他可以投降地精,可以屠戮同类,可以血祭邪神。的一切都是更加强大。此刻气势高涨的他觉着......
黑武士就是够强!
祖尔.灰皮也是如此想的。地精老萨满骑在座狼背上,手中握着骷髅法杖,斜眼望着前头列队前进的黑武士们,心思隐晦不明。
七十多名身躯高大,披挂重甲的黑武士在集体前进,沉默中营造出来的气势令人心颤。远远望去,他们犹如一道洪流,如林如墙般不可阻挡的压过来。没谁愿意直面这样的敌人。
老萨满耳朵里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有黑武士们沉重的脚步和粗犷的呼吸。其他的一切仿佛都被淹没,唯有地面在微微震颤。
相比之下,后头的熊地精部队也高大威猛,可散漫惯的它们却没什么气势。更别提永远处于混乱状态的地精步兵。坚毅,沉默,忍耐,不屈,这些词跟绿皮怪完全绝缘。
人类真可怕!
幸好他们总喜欢自相残杀。
站在暴鼠村的墙头,威尔逊也如此想——经过半天的行军,敌人出现了。
领头便是班恩教会的黑武士。他们穿着重甲,手持重剑,沉稳而坚定的从林间道路杀过来。
这些擅长杀戮和破坏的家伙无畏生死,脑子里只有鲜血和杀戮,只要出现在战场,必定制造惨烈的伤亡。而他们都是人类。
雨果阁下对胜利满怀信心,战前动员就将对决双方的优劣讲的很清楚。威尔逊也觉着很有道理,可现在真正看到那些稳步前进的黑武士,他心里还是打个问?
我们真的打得赢这些可怕的家伙吗?
黑武士是邪神创造出来专门制造死亡和毁灭的。他们走过的地方只会留下暗红的血迹,断折的兵刃,残缺的肢体,破碎的头颅。普通人怎么可能战胜这些怪物?
这是等级压制,黑武士就犹如天敌一般,死死克制威尔逊这类只想好好生存的普通人。班恩的暴政之所以能实行,就是靠这些强大而邪恶的杀戮者。
黑武士自带恐惧之光,注视他们的敌人都必须经受精神压制的考验。威尔逊此刻心跳加速,冷汗淋淋,手扶墙头却胸闷头晕,惶恐到不知所措。
畏惧的情绪不断传染,影响甚广。
周青峰也感受到了。他带队在村外右翼,身后是三十多名装备精良的冒险者,再后头是七十多名准备厮杀的武装侍从。他们半数骑马,剩下也披坚持锐,随时准备战斗。
可当老修斯带领的黑武士出现在视线内,周青峰明显感觉到自己手下的不安——班恩教会的黑武士成名已久,其强大的印象深入人心。
光靠几句动员鼓舞的言语,没办法改变这固有的影响。
周青峰骑在‘疾影’背上,环顾战场,能明显感觉到己方部队的士气受到压制——前次偷袭,只看见十几名黑武士,就把周青峰逼的只能撤退。这次对方的黑武士数量暴增。
量变引发质变啊!
战士们呼吸粗重,战马也在不停刨地。就连‘疾影’都显得非常躁动,不安的向周青峰问道:“主人,敌人的黑武士在哪里啊?他们要最后出场吗?”
“你眼瞎了么?”周青峰自己也被敌人的气势压制,心头不爽,没好气的说道:“对面几十黑武士列队出现。别告诉我,你没看见。”
“对面?”‘疾影’大奇,更加躁动的反问道:“你是说那些穿重甲拿重剑的家伙?可他们不是黑武士啊。”
“我都说了,现在的黑武士不用超长枪,改用双手大剑。他们还是挺。”周青峰就觉着对面密集队形的黑武士是大敌。
只是‘疾影’却晃动脑袋,否认道:“不不不,那些绝对不是黑武士。就算没有击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