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所中的毒,乃是西域的一名无名妖僧所炼制的毒药催命散。此毒除了独门解药,谁都无法解这毒。不知公主是如何中此毒的?”端木云此刻也不管皇上皇后在场,现在他最关心的是凌涵的病情。
嫣儿道:“公主是喝了那茶叶泡的清茶后就昏迷不醒,然后脸色越变越紫,结果变成这副模样。”
端木云顺着嫣儿所指的方向,看了看那罐茶叶,又问道:“这罐茶叶是谁给她的?”
“公子,那人说是受你的命令,托他转交给公主的。”
“我?”端木云一愣“我何时拖人给公主送茶叶?”
皇上摆了摆手:“云儿,朕相信你不会对涵儿下毒,只是你既然知道此毒,那你可知如何解法?”
端木云摇了摇头,眼中满含恨意:“此毒除了独门解药,否则恐怕神仙难救啊。”
不过端木云心里又是一份奇怪。既然凌涵服了催命散,按说应该立马毒发而亡才是,为何现在虽然脉象微弱,却任留着一口气?忽然立马明白起来。是了,赵百川此举无非就是逼我用青衫柔为凌涵疗伤,以方便消耗我的真气。罢了罢了,我这条命早在两年前就该死了,如今多活了两年,也算是赚了。
于是端木云又道:“皇上,其实还是有办法的。微臣内功颇高,或许可以用真气将她把毒逼出来。虽无十成把握,但至少可以一试。”
“不可,不可。公子此举实在太过凶险。以真气疗伤逼毒,虽然逼毒者会无恙,但是帮其逼毒者,定然会被毒素反扑,再加上真气流失,恐怕有生命危险啊。”董太医连忙劝阻道。
“不妨事,此事既然皆因我而起,自然又我来处理。臣斗胆,还请皇上等人先出去,以免臣分心。”
众人看了看皇上,皇上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朕就不打搅了。云儿你若是受不了,万万不可硬撑。”
“皇上放心,臣自有分寸。”
掩上房门,端木云走到凌涵床边,探了探凌涵的鼻息,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微弱,随时都有可能停止,心下更是由不得他思索。将凌涵扶了起来,盘腿坐在她身后,将掌心贴在她背心“灵台穴”上,当下运起真气,以内力输入她体内。
端木云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疼痛无比,一双眼睛似乎灌了铅一般,浑身无力。但一想到凌涵现在命悬一线,又努力的打起精神。
一个时辰之后,凌涵“哇”的一声,吐了口於血,脸上渐渐开始有了红晕。端木云又重新把了把她的脉,虽然脉息仍自有些微弱,但休养片刻,自然就好了。
端木云将凌涵细心的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刚走没几步,忽然栽到在地上。正如董太医所言,如今自己只顾一心为凌涵驱毒,反倒让毒素反扑,再加上曾经留在体内的毒素尚未清理干净,此时全部都涌了上来,浑身上下顿时钻心的疼痛。想要用“青衫柔”镇压住毒素,可刚才为了救凌涵,已经将全身的内力输送到她身上,如今哪有内力可运?
端木云知晓如今自己身中剧毒,恐怕命不久矣。只是他只希望临死之前,还要去办一件事情。
抽出怀中的请帖,上面是赵百川邀请武林各个好手齐聚天夜山,商讨诛杀何云飞的事情。季舒玄将此信交给端木云的时候,端木云原打算借此前往天夜山为南宫紫瑶报仇,只可惜如今自己身中剧毒,恐怕难以前去。但继而苦苦一笑,此去纵然不去,等自己毒发生死之后,只会留下遗憾,左右都是一死,倒不如死在自己师兄的手中,也不枉他端木云的名声。他一生杀孽太重,只希望下辈子老老实实当一名文弱书生,再也不掺和武林纷争为好。
端木云回过头看了看仍在沉睡的凌涵,心中百感交集。此去定然难以活命,只是苦了凌涵。自己今生实在欠人良多,还算什么第一大侠。
坐在桌前,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了封信,然后用砚台压着。又走到凌涵身旁,亲了亲她的额头,捧起她那绝美的容颜,仿佛要将她的容貌永远的记住。
“涵儿,我走了。”
一滴眼泪,滴在凌涵的额头上。
这次英雄聚会乃赵百川临时所邀,但发的是无名贴,贴上不署宾客姓名,见者有份,只要是武林中人,一概欢迎。接到请贴之人连夜快马转邀同道,一个转一个,一日*之间,贴子竟也已传得极远。只因时间迫促,来到天夜山的,也不过三百多人。这次天夜派掌门邀请诸位英雄上山,无非就是商讨如何对付神天教的大魔头何云飞。何云飞赶赴福州分教,若是让他到了福州,他日比然东山再起。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大家都是明白的,但那何云飞武艺高强,诸位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若是硬拼自然是不成,所以赵百川邀请各位正道上的武林豪杰,一同商讨诛杀何云飞的办法。
众人虽然对赵百川攻破神天教的手段所不耻,但何云飞在江湖上恶名遍地,手上不知杀了多少无辜之人,如今听闻神天教覆灭,无不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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