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娟蓦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急促地*着,汗水。浸透了衣衫。
夜风,从窗外吹拂而进,让月婵娟感觉到丝丝凉意。已经是初秋。她还是喜欢把窗子支撑起来,露出一道缝隙。让新鲜的空气。从窗外进来。
纤纤素手,紧紧抓住了被子,又是这个噩梦。已经伴随了她三年。
“母妃,弟弟,对不起。我没有能力救你们!”
微微低下头。闭上眼睛,目中没有泪,只有无尽的仇恨。那张美丽的脸。还有月白色绣花鞋上。妖异而美丽殷红的花。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母妃,你等我长大。我一定会平安长大,好生活着。为你报仇。她给予你的死法,我会用在她的身上!”
月婵娟没有忘记,十岁那年。她淘气地爬上了莫愁宫的房顶。只因,那房顶已经破了数日,是前几日被雷电击中,瓦片碎裂,露出了缝隙。
她的父皇,已经多日不曾驾临,因此那些奴才和下人们,就怠慢起来,好几日过去,也无人修葺。她不想看母妃望着那处破裂屋顶,露出的凄然神情,于是便自作主张,爬到屋顶上,想用瓦片盖住那缝隙。
恰好,她便看到了噩梦中的一幕,眼睁睁看着自己已经身怀有孕的母妃,被杨贵妃用白绫,勒死在眼前。
她不敢出声,因为杨贵妃要斩草除根,虽然她只有十岁,但是见多了后宫中荣衰。自幼便熟读史书,受母妃教育,也知道那时若是出声,不仅救不了母妃,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彼时,她趴伏在屋顶之上,看着那些人严密地在莫愁宫中搜查,却是一场空。
“母妃,从那天,我便长大了,不再是一个孩子。”
粉润的唇角,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我在他们走后,入夜时分才偷偷地从屋顶爬了下来,悄悄地到了父皇那里。我知道,那天,该是父皇去皇后娘娘那里的时间。我本想,如果让皇后娘娘收养了我,以后便可以在皇宫中安身,没有想到……”
眼睛微微闭上,露出痛苦之色,那*,她半路巧遇父皇,故意摔破了手,用哭泣引起父皇的注意。
但是,如今,收养抚育她的,却不是皇后,而是一个并不得宠的妃子。
“皇上,听说韩婉容入宫良久,至今没有为圣上孕育皇嗣,不如便让韩婉容,抚育公主吧。”
杨贵妃的一句话,把她推入深渊,一位婉容,还久不得圣上恩宠,恐怕若不是杨贵妃提起,她的父皇早已经忘记,后宫还有这样一位嫔妃。
她想反对,但是反对的话,尚未出口,她的父皇便笑着答应了,让太监立刻把她送了过去,搂着杨贵妃的纤腰,消失在皇宫之中。
她的父皇,甚至,没有仔细看她一眼,也没有去看,她摔破的手。
“母妃,从那时起,我便知道,一切要靠我自己!”
拭去额头的汗珠,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黑黝黝的皇宫,这里埋葬了多少如她母妃一般的女子。
她温婉的母妃,永远离她而去了,三年过去,连她的父皇,也忘记了还有她这个女儿。
“婵娟,过来喝了这碗绿豆汤吧,秋日天干物燥,小心火气太旺。”
韩婉容清秀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她,这目光,总是让她想起自己的母妃。幸好,她遇到了一位性格温柔,与世无争的新母妃,才能带给凄伤的童年,一抹亮色。
“母妃,你也喝点吧。”
稚嫩的脸上,露出纯洁天真的笑容,把心中所有的一切,隐藏在笑容之下。她要所有看到她的人,都以为她不过还是一个孩子。
“我,还是孩子吗?不,从三年前,我就不再是一个孩子了!”
韩婉容怜惜地把月婵娟的头发,向后抿了一下,在她眼中,月婵娟不过是一个毫无所知的孩子。
心底有着惋惜,这个孩子,本来应该是皇上最宠爱的孩子,却是只能留在这里,和她在冷宫中度过寂寞的时光。
月婵娟笑着接过碗,把碗中的绿豆汤,一饮而尽,在这里,便是这绿豆汤,也有些难得。冷宫中的嫔妃,不仅备受冷落,日常供应时常缺少,还要自己劳动,照顾自己。
幸好,因为她是公主,总算是拨了两个下人,侍候她。
“母妃在原来的住处,和这里有什么区别了,为何一定要把母妃,打入冷宫?”
心中带着疑问,低着头,蹲在地上数蚂蚁。捡起一根草棍,拨弄着地上的蚂蚁,每当有心事时,她便会用这种方法,掩盖心事,默默蹲在地上想着自己的心事。
“三年了,她已经动了两次手,这次把母妃打入冷宫,恐怕是要下黑手了!”
黑宝石般的眸子,蓦然闪过一丝厉色,三年来,杨贵妃派人两次下手,想斩草除根。但是在她严密的防范下,最后都没有得手。
唇边,荡漾起一抹冷笑,可能就是因为接连两次失手,杨贵妃才会不择手段,把没有丝毫过错的韩婉容,打入冷宫。
“母妃是因为我受到牵连,如果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