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娟在马上飞驰,如清风掠过草原,还是初次如此自由无拘无束地。在这般广阔的天地之间纵马飞奔。
迎着风,似乎身体也随风而去,飞翔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拓跋飞为何一路不见?是回大月支去复命。还是另有要事?大月支有何筹谋?单于不可能预料不到犬戎和柔然不会死心,楼兰不会善罢甘休吧?”
一切。也只是她心中的猜测。索卢雄关带领三千精兵,本来不算少,只是和护送她一路到玉门关的大康大军而言。便太过单薄了些。
若是没有萧山之事,她也不会想如此多,毕竟出了玉门关。便算是棠梨孤单于的地盘。
虽然。还有某些部落不肯尊奉单于,各行其是,毕竟慑于单于天威。那些人也不敢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想必。犬戎和柔然宁肯千方百计去萧山劫杀和亲队伍。却是不肯在此地以逸待劳,便是不想正面得罪单于。那么楼兰王既然敢公然派出使臣朝拜大康。便是不惜得罪单于了。他此次派出重兵,势在必得。却不知后果如何。”
满腹心事,连草原上的美景也忽略了,凝望无尽的黑暗。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兆。
“何巨辉,可曾接到探马的回报?”
月婵娟来到何巨辉身边,见何巨辉眸子中有隐隐的忧虑之色,心头不由得一沉。
“可是探马不见回转?”
“是,启禀公主殿下,派出的探马没有回来报信,臣已经再次派出几拨探马,跟随大月支的人去探明前方的道路。”
“停下来吧,探马既然没有回报,恐怕前方是有埋伏,那些探马已经被杀死或者活捉。如此盲目地跑下去,只怕是羊入虎口。”
“是,公主睿智,臣立即命队伍停下来,和大月支的人商议走其他道路。请公主稍后,臣告退。”
何巨辉在马背上躬身施礼,下令队伍停止前进。
一个匈奴人飞马疾驰而回:“偏将大人,为何停下来?楼兰王的人马就在后面,离我们不远,若是被楼兰王的大军追上,公主安危无法保证。”
此人的汉语有些生硬,月婵娟凝目看去,一人端坐在一匹红马上,面带笑意,透出几分和蔼之色,面目极为接近汉人,可能是匈奴和汉人的混血。
“伊利莫,我派出的探马都不曾回转,前方的道路情况不明。若是再继续按照原来的道路前行,恐怕不妥。此地,可还有其他道路可行?”
伊利莫伸手无奈地耸耸肩,向月婵娟躬身施礼:“伊利莫参见公主,公主请看,此地哪里还有其他道路,只有这一条小路。若是楼兰王的大军追上来,我们想走便难了。”
月婵娟极目向周围望去,一片空旷的草原,远处是山巅堆积白雪的青山。她对此地极为陌生,当然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道路。
“伊利莫,前去探路的探子不曾回报,前方的道路必然有异样,可能早已经有楼兰王的大军埋伏,既然没有其他道路,可否找个地方暂避一时,查明前方的消息再行进不迟。”
伊利莫躬身笑道:“公主睿智,小人已经派人去探查前方的道路,如今此地空旷,没有可以躲避隐藏之地。向前便近山,可以暂时躲避行踪。”
月婵娟游目四顾,见此地果然空旷,一眼可以直望到天际,只是因为夤夜之间,此地没有灯火,周围一片幽暗。
“前方的山,不远了吧?”
不远处,青山已近,草原上的山下半部绿意昂然,从半山腰便开始有斑斑点点的白,及至山巅,茫茫一片白色,尽被冰雪覆盖。
“不远了,此去二十多里便是山,可以隐藏行踪。若是危急,也可以翻越雪山,从山间小路迂回去往大月支。”
“既然如此,便去前方的山中隐蔽吧。”
伊利莫躬身施礼:“小人在前面带路。”
队伍前行,刚刚行进没有多远,四面八方亮起火把,幽暗的原野中,顿时出现了无数黑影,刀光映着月光,寒光刺痛了眼。
“楼兰王大军在此,无论你们是何人,快下马束手就缚,否则大军过处,寸草不留。”
月婵娟一惊,果然有埋伏,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马,火把明灭中旷野中满是人马矗立。她身边只有数百人,却远不是对方的对手。
匆匆一眼看过去,对方少说也有两三千人。
“他们是楼兰王的人马吗?仲傲霜,你去让伊利莫和他们沟通试试,不要说我在此地,看是否能隐瞒过去。”
“原来是楼兰王的部下,却是不知楼兰王的部下到此何事?此地,可不是楼兰王的地盘。”
伊利莫已经向前,高声呼喝。
“休要多说,快下马束手就缚。”
“我乃是大月支天单于之部下,你们敢劫杀我大月支的勇士,单于必不会饶恕你等。”
“若不下马,便死!”
对方冷厉的语调,熄灭了月婵娟心中最后一点希望,她催马来到何巨辉身边:“对方势重,一会交战起来,我们向来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