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王的大军,从昨夜一直急行军,直到午时才停下来休息了片刻。不过是匆忙休息,众人用了午饭喂马,只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便重新上马启程。
正午的阳光映照在楼兰王的身上,浑身的金甲散发出耀眼光芒。比天上的太阳更有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和威仪。
狰狞的黄金面具。给楼兰王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息,如同从天而降的天神,带着令人膜拜的威严。
几片金甲从马背上垂落而下。黄金马鞍,即便连马身上披的薄甲,也是金色。尊贵的金色。在阳光下散发光芒。楼兰王的全身笼罩在金色光芒之中。
远远望去,楼兰王虚幻如天神,浑不似凡人。
“金楼兰王。”
月婵娟轻声地说了一句。目光从楼兰王的身上移开。这个男人无论何时何地出现。都会把众人的目光聚拢在他的身上。
传奇般的人物,敢冒犯棠梨孤单于的人。敢正面对敌单于的英雄。
此地各族虽然多有不尊奉单于之人,但是敢和单于正面作对的毕竟是少数。大多都忌惮大月支的雄兵和单于的威名,并不敢直接出兵。
因此,犬戎和柔然。才不得不绕路,把人马分散开来,借助流寇的力量,在萧山劫杀和亲的队伍。
只有楼兰王,敢在距离大月支如此近的地方,亲自带雄兵公然和单于作对。
想起楼兰王的提议,请她前往楼兰做他的王妃,他将给她最荣宠的地位,成为楼兰的女主人。
只是,她不能答应,并非不曾动心,然而心头却是掠过拓跋飞的身影。
楼兰王的权势虽然重,楼兰却是无法和大月支相提并论,只是此地众多部落中比较大的一个部落,或者说一个小国。
从各方面比,楼兰都无法和大月支相比,而大康和大月支,都不会答应她留在楼兰。
纵马飞驰,月婵娟被夹裹在楼兰王大军的中间,毫无逃跑脱离的机会。
骤然,天地都暗了下来,黑色的阴影覆盖了天地。
密集的羽箭,令得天色大暗,一时间无数羽箭倾泻,向楼兰王的大军攻击过来。
“又将是一场恶战。”
月婵娟微微叹息,从踏入萧山开始,一路便是血腥,每前进一步,都是踏着鲜血走了过来。心中忽然生出厌倦之情,还未曾到达大月支,便带来了一路的血腥,她大康皇族灾星之美名,还真是名不虚传。
“不知道还要看到多少鲜血,才能到达大月支,是否到达大月支后,仍然是如此?是否,在大月支的以后的岁月,每一天都是用鲜血凝成?”
想起跪伏在那个人脚下不悔的坚持,他冷冽的目光击碎了她骄傲的心,第一个让她跪伏在脚下的男人,第一个把她的高傲踩在脚下的男人,第一个亲吻她安抚她,看到她清白酮体的男人,第一个征服了她心的男人!
“不悔,我不悔!”
紧握手中的缰绳,经过那夜,她抛弃自己的高傲和自尊,宁愿用她所有的一切,只是换取他的协助。
“你的心中永远只能有我,永远不要想背叛我!”
想起他的话,还有那寒星一般的目光,握紧了手。
他,是她唯一能依靠的男人,唯一可以给她巨大助力的男人。
或者,她会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妻子。即便是一路血腥,她仍然要坚定地走下去,无悔,不悔!
一路征战,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地方,碧绿的草地在马蹄下是一片刺目的红。
每一步,都是鲜血凝成,每一步,都是尸体堆积而成。
楼兰王的部下越来越少,前方却是隐隐出现了一座城池。
“那是罗布城,乃是本王所管辖。”
楼兰王的幽绿的目光如野狼,遥望罗布城,纵然单于派了大军,只要他进入罗布城,此后便是楼兰的地盘,单于也不能奈何他了。
空气中带着些微的湿润之意,月婵娟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而湿润的空气,草原的风也很干燥,可能是因为地处空旷之地,因此她还是有些不适应。不想,在此地的空气却是带着湿意。
“附近可是有大的湖泊吗?”
“你也知道罗布泊吗?”
楼兰王眸子中露出一丝诧异,侧头看着头颅被笼罩在帽子和白纱中的月婵娟。
“不知道,只是猜想附近有湖泊,你损失了如此多的勇士,把我带到此处,值得吗?”
楼兰王的眸子一黯,转头看着罗布城:“单于,果然非凡,原来他早有布置。”
月婵娟也是一怔,细细想楼兰王的话,却是一时间没有想明白。
“踏、踏、踏……”
急风骤雨般的马蹄声,踏的草原草屑飞舞,雄鹰远遁,远远看到蔽日遮天的杀气腾空而起。
不用任何人说,月婵娟也明白,必是大月支的雄兵追杀而至。
“索卢雄关应该只带了三千人,在玉门关外,看到他的部下不会超过三千,虽然也是精锐,却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