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做奴才的才会持宠而骄,忘了自己的身份,这几天好好反省一下,认识到错误出来后还有机会服侍凌儿。子桐,一个奴婢也值得你替她求情?”老夫人侧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卫子桐。
卫子桐淡淡地笑,再也没吭声。
然后两个壮汉不顾我的挣扎与撕喊,把我扔进了一间小屋里,从外面锁住了门,任我在里面拍打哭喊却再也没有人理我。
真是祸从口出,我能挨得过这五天吗?
这是一间杂物房,里面什么杂物都有,就是没有吃的。
在一个木箱子里找出一床旧棉被,我拿出来铺在了地上,晚上当床。还在另一个木箱里找到一本书,封面已经没了,看了几页实在看不太懂,唯一的作用就是催眠,不知不觉中,我竟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这一觉睡得真是够久,可是肚子也饿得不行,我猛吞唾液,捂住肚子,额头上冷汗直冒。
我无力地拍了拍门,外面没有声响,或许王府内没有一个人会想起在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我,甚至可能连小家伙也不会去在意,我只是一个奴才。
我躺了回去,这个时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睡觉,睡着了,就不觉得饿了。
迷迷糊糊中,我又睡去,但这次睡得并不好,时不时地醒来,再昏昏睡去,最后一次惊醒,睁开眼看到一只小老鼠就在我枕边,我吓得惨叫一声,坐直了身子,就再也不敢让自己睡去了。
“若夕。”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听到了纬真的声音。
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到我此刻的心情,又饿又累又委屈,我也绝不是那种脆弱而矫情的人,可是这个时候,能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且不管她是来干嘛的都能让我感动得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是,是纬真吗?”我轻声回道。
“若夕……”纬真已经开始硬咽抽泣起来。
“纬真,我没事。”我安慰着她,只要还有一个人关心我,我就不苦。
“若夕,我给你拿了些吃的来,你撑住,五天很快就过了。”
还好纬真拿来的全是大饼,可以从大门缝隙里塞进来,说实话,这个时候看到食物真是比看到什么都亲,顾不得运送的过程中让他沾了些污渍灰尘,接到手就往嘴里塞。
真是饿死老娘了,长这么大还第一次饿饭,这万恶的王府。
“若夕,还有水,可是我拿不进来。”
水拿不进来,急得我跺脚。
“纬真,你给找到稻草吗?”
“能。”
“你去找一条放进嘴里可以吹气的,一头放过水里,另一头塞进门内,我就可以喝水了。”
“好,你等着。”
“纬真。”我急切地叫住她。
“还要什么?”
“你,你小心点。”
“我会的。”
不过多久,纬真回来了,很兴奋地告诉我说:“若夕,我找到了。”然后就看到一根稻草伸了进来,我贪婪地吸着,每一口都像是最后一滴。
喝完了纬真带来的水,我才似得到解救般靠在角落,大口大口地喘气。
“若夕,我得走了,明天再来看来。”
“好。”
纬真的到来让我看到了希望,我知道我不用再挨饿受渴了,不过我还是不敢睡觉,在我心中,老鼠还比饥饿还恐怖。
就这样,我在这个木屋子过了两天。
第三天,我巴巴地等着纬真带吃的来,等了很久很久没有等到,我想她可能被人发现了,再也不会来了,只求她别像我一样也被关禁闭,毕竟她犯的事比我小多了。
第四天,我已经快撑不住了。
不仅仅是饥饿,还有屈辱。因为我不能出去,大小便都得在屋内解决,几天过去,屋内又熏又臭,我闻着就反胃,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打了几个干呕除了胆汁,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
还有一天了,冲上高山就是平原,我打定了主意,若是出得了这个房间,我一定要出这个王府。
到了晚上,我已经开始管不住自己了,我分明是不想睡也不敢睡的,可是眼皮就是不听使唤地往下垂,就在我昏昏沉沉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嘈杂声。
我猛地清醒了,挣扎着靠近门口想听听是什么声音,千万不要是纬真到这里来被人抓了个现形。
然后,门被缓缓地打开,出现在我门口竟然是进宫不到十天,此刻冷着一张脸的靳长枫,另外还有看起来风尘仆仆的卫子桐,当然少不了张大着嘴巴,眼泪流了一脸的小家伙。
眼泪润湿了我的眼眶,我极力挤出一丝笑容来,叫了一声王爷。
“若夕,哇。”小家伙顾不得我身上又脏又臭,撒丫子朝我身上扑来,哭得那叫一个天崩地裂,一时没忍不住,我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我摸着小家伙的脑袋,喃喃地说:“小家伙,我可被你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