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枫却捉住了我的手,轻声问道:“还生气。”
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静静地答道:“奴婢不敢。”
“王兄,你欺负若夕了?”小家伙睁着大眼睛不明所以。
“是啊,凌儿帮王爷哄哄若夕可好?”
“嗯。”小家伙拉着我的手轻摇着说,“若夕不生气,若夕不要生气。”
“小家伙,写你的字,多事!”我瞪了小家伙一眼,把笔拿起来塞到他手上指着我写的字说,“写一百遍。”
“若夕……”小家伙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呃,十遍。”
“那我写完若夕就不生气了哦。”
“我什么时候生过气,快写。”我催促道。
小家伙果真开始认真地写字,连看也不看我们一眼。
靳长枫坐在案桌边,我替他倒上一杯茶,便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若夕你如此聪明应该懂得枪打出头鸟的道理。”靳长枫缓缓地说道,“你签了五年的契约……”
“奴婢明白自己的身份。”我打断他,说到底,我也就是一下人的命,做王爷的不用一再提醒。
靳长枫轻轻一笑,接着道:“你要在王府生活五年。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有没有想过应该怎么过?王府不是平常地方,人多嘴杂,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你或许没办法阻挡是非来找你,为什么不能尽其所能把影响减到最低呢?今日之事你不是已经拿了彩头么,又何必一定要争个输赢?如若刚才我坚持不将玉坠送予长卿,那么以后的日子,她对你的成见将会更深,这又是何必呢?”
我不语。
哼,说得倒是好听,好像还是为我考虑似的,其实还不是舍不得你亲妹子受委屈。舍不得就舍不得嘛,人之常情,我又不会怪你,干嘛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若夕,不过是一枚玉坠,没有必要惹这么多事端,你可懂得?”
“王爷说得是。”
“我知道你心中有委屈,即使我是王爷都不可能做到事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更何况我只是一个下人,是吧?”
我微笑着替他补充。
“若夕,我的意思是,任何人,不管何等身份,都有机会遭受挫折与冷遇,要学会收放自如,你到是会放,耍起性子来也是倔得可以,但是你还学不会收,其实这样对你可有好处?你现在跟我斗气也是自己找难受,我半点损失都没有,你觉得合算吗?”
我抬起头,怨恨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王爷,您要知道,万事有因必有果,那玉坠或许价值不扉,但于我来说,它的矜贵并不在于它本身的价值,而是因为它是王爷您送的。如若我想息事宁人,早在郡主叫我摘下来的时候就双手奉上了,出头鸟,你以为我愿意做?人生在世,有所不为,有所必要。不过现在,我懂了。为与不为,奴婢心中已有数,让王爷为奴婢*心,我心中有愧。”
靳长枫认真听完我的话,微微一笑,那个看似安心的笑容,让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今日之事就让它过去吧,玉坠已经送出,是万不可再将它讨回的。”
“奴婢不稀罕!”
“又闹脾气了,唉,你总是不让我省心。”靳长枫一手抚额,苦笑一番,貌似内心相当的纠结。
其实我更纠结,这靳长枫到底是个啥意思?我撇撇嘴,不吭声。
“王兄,我写好了。”小家伙写完最后一个字,捧给靳长枫看。
可恶的死孩子,明明是我布置的作业,为毛你写完了不给你老师我看,反而拿给你老哥看。
呸,势利眼!
“凌儿进步得很快,值得嘉奖。”靳长枫笑眯眯地说。
哼,也不看看是谁教的徒弟,我暗自得意,成就感大大的。
“好嘞,王兄说话要算数哦,王兄要奖励凌儿什么啊?”
小家伙就是天真,一听说有奖就高兴得找不着北了,我替他悲哀,以你王兄这么腹黑的人物,最多就奖励你一个吻了,哼。
“凌儿有多久未出王府了?”
“好久咯。”小家伙的脸马上垮了下来,委屈道,“王兄不给凌儿出府,凌儿不喜欢王兄。”
对,不要喜欢他,我阴暗地笑。
“那王兄今日就带出府玩,当是奖励你最近如此努力和用功,凌儿可喜欢?”
“好啊!”小家伙蹦下凳子,拍着小手掌,又跳又叫,“王兄最好了,我最喜欢王兄。”
你这个死孩子,你还有原则没啊你?比女人还善变,你这叫我情何以堪?
“凌儿有如此进步,若夕功不要没。”
“王爷过誉了,这只是奴婢份内事。”
不要以为一句功不可没就能掩饰你说不过我的事实,不过这句话也说得我挺好受的。唉,我真是太容易心软了。
“我带凌儿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