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桐突然就笑了起来。
靳长卿看到钟生也在,脸更红了,尴尬道:“钟生也在啊。”
“是的,郡主。当日在下把若夕姑娘带进府只因她委实可怜,王爷也没有反对,并不是如郡主所说,若夕姑娘对在下耍了什么手段,请郡主日后切勿再说这样的话,我一个大男人说什么都不要紧,但会毁了若夕姑娘的名节。”钟生不亢不卑道。
靳长卿则被气得浑身发抖,碍着钟生的特殊身份没有发作,只是哼了一声,愤然离开。
在楼梯口她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不知道日后我会不会被这个眼神灼伤,我只知道,我们的梁子是结定了。
其实,似靳长卿这样,有一个人让自己爱着的人,每天可以看到他,甚至为他嫉妒,为他吃醋,这也是一种幸福啊。
因为这个人,活生生地在自己眼前。
可是我呢,我爱的人在哪里?我不知道。或生或死,我更不知道。
莫名地,心中有些悲哀。
杨旭,我好想你。如果你还活着,我的“死讯”会不会让你掉眼泪?
原本好好的出来散个步,喝会茶,吃点东西,就这么被搅黄了,靳长卿被气跑了后,我们一行人也跟着离开了听雨楼。
临走前,我趁他们不注意,还悄悄溜回了竹屋把没吃完的糕点打了个包,想着拎回去让纬真也尝尝。
在楼下碰到东方老板,两位爷和她客气了几句便离开了,而靳长枫身上的盒,却一直没有拿出来,大概是碍着这里人太多,不好意思,王爷的脸皮带真薄。
小家伙早没了来时的兴致,趴在木头人身上就睡着了。
而我也对这些古建筑开始审美疲劳了,偶尔会趁没有见到的时候,偷偷从兜里摸出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徐展扬那桩事可是有了眉目?”在路上,卫子桐问道。
“暂时没有,等他来了再议。”
一听到徐展扬这个名字,我整个人都傻了,这不是我梦中出现过的名字吗?那个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有钱有势,什么都见过的徐展扬,和这个徐展扬是一个人吗?
立在大街中央,我像被人点了穴似的,一动也不动。
钟生碰了碰我:“若夕姑娘。”
“啊。”我回过神来。
“怎么了?表情这么古怪,见到什么骇人的事被吓到了?”
“没,没呢。”
“走个路都不让人省心。”靳长枫回过头来,脸上带着些许宠溺,柔声说道。
“王爷刚才说的那个徐展扬,可是江南徐家的徐展扬?”我谨慎地问道。
“正是。”靳长枫略带好奇地问道,“怎么,你也认识?”
“没,没呢,就是听说过这人,好像很多银子的样子,嘿嘿。”我假笑道。
“他的确有很多银子。”靳长枫淡然道。
卫子桐则是神情古怪地看着我。
之后是怎么回的府,他们又说了些什么,我全然不知道,脑中只有一个名字,徐展扬。
如果真是我梦中的那个徐展扬,那么杨旭呢?
徐展扬的名字像是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湖中般,让我从听到这三个字开始就一直没有淡定过。
早早地把小家伙哄睡下,心神恍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头直发愣。
纬真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站在我身旁的,我也不知道;她出声叫我的之前可说过其他什么,我也不知道。
“若夕,你这是怎么了?”纬真一手探上我的额头,面带担忧。
不消说,看我这副痴呆样,她肯定以为我又发起烧了啥也不记得了。
我冲她勉强地一笑,把下午偷回来的糕点从身上掏出来递给她。
“这是……”纬真揭外面包着的薄纸,看到里面的东西,惊奇地问道。
“听雨楼的东西,我尝着味道不错,就给你偷回来了,反正付了钱了,你可别说出去。”我低声嘱咐道,隔墙有耳。
“听雨楼?若夕你出府了?你怎么敢出府,天啊,有没有人看见?”
纬真一听说是听雨的东西就举一反三的推算是我不仅偷了吃的回来,而且还是偷着溜出府去的。
我头疼:“我跟着王爷出去的。”
“你怎么……”
“纬真啦,我今天真的很累了,你就不要问了,先要去洗澡了。”
我受不了纬真瞪着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样子,好像跟着王爷出府是一件可以惊动到皇宫去的大事般。
唉,这该死的奴性,我都几乎被同化了,因为在看到纬真那副夸张的样子后,我竟有几分得意。
有时不得不承认,靳长枫的确在很多时候在我在他人面前长了脸,其实他不拿话噎我的时候,基本上也算得上是个纤纤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