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一抖,我对靳长枫招了招眼。
“嗯?”他挑着眉眼。
“低下头来,我有话跟你说。”
“淘气。”他笑着捏了捏了我脸蛋,然后弓着身子,把头低了下来。
我凑近他的耳边,小声道:“你还没有告诉纬真不赶她出府的,昨晚把她吓得哭了一整夜。”
靳长枫点了点头,正想抬起头来,我慌忙压着他,又道:“钟生可有娶妻?”
“你胡闹什么?”靳长枫面色一沉,瞪了我一眼。
我捏了捏他的手,低声道:“听我说完嘛。你看纬真和钟生可般配。反正我是告诉你了,你若想和我在一起,就不可以再染指别的女人,东方晓梦不行,哪怕是和我情同姐妹的纬真也不行,所以,你趁早打消她的念头,给她找一个好男人。免得她对你有非份之想。”
靳长枫眼底闪过一抹诡异之色,随即又似笑非笑地问:“你在排除异己?”
“这也没错啊。我的男人,我当然要好生看着,你不是不愿意吧,莫非你还想着过妻妾成群的日子?”我也话里有话地刺激他。
“你的男人?”靳长枫似笑非笑地瞅着我,也不嫌他弓着身子难受。
“你那什么表情,这么快就想不认账了,好啊,反正我也正在考虑当中……”
“你没得考虑了,认了吧。我的女人。”
“那钟生和纬真呢?你得上上心才好。”
“这事待我问过钟生再说,说完了吗?我这样弯着腰也累啊。”靳长枫故意岔开话题。
你也知道累啊?!
“没了。”我也没有穷追猛打,这事得靠磨,我们俩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靳长枫站直了身子,轻呼了一口气道:“纬真。”
“奴,奴婢在。”纬真慌忙上前两步,走到靳长枫跟前。
“昨晚的事,虽然是若夕使性子,但你服侍了我这么久也应该分得了轻重,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很生气。”靳长枫寒着一张脸说。
纬真的脸色马上变得苍白,突然就跪了下去,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完出来,眼泪就先掉下来了。
我再掐靳长枫的掌手。
他眉头微皱,随即面带着苦笑说:“不过,念在你平时并无过错,而且有钟生和若夕替你求情,本王也不是这么狠心的人,就姑且留下你吧。”
“奴婢谢过王爷不罚之恩。”奴婢喜悦之情溢到脸上,挂着眼泪连忙谢恩。
“要谢,就谢钟生吧。他可是为你说了不少好话。”靳长枫缓缓道。
钟生木了。呆呆在看着纬真对他又拜又谢的,茫然地看着靳长枫。
靳长枫对他诡异地一笑。
我家男人真是聪明啊,真是不枉我多年来的教导。
“是啊,是啊,钟大哥真是好人。”我连忙添柴加火。
“我只是照实说而已,纬真姑娘勿需太客气。”钟生终于还是没顶住我和靳长枫的左右夹攻,配合着我们演戏。
“好了,别耽误了正事。纬真也跟着一起吧,你和若夕住同一间屋,得帮我好好看着她,你比她大,她不懂事,你却不能不懂事。你可明白?”靳长枫加重了语气。
“奴婢明白,奴婢已经知错了。”纬真惶恐不安地应答着。
靳长枫没有再出声,牵着我径直往前走。
“谁不懂事了。”我小声地嘀咕着。
靳长枫看了我一眼,无奈地笑笑。
还是昨日那个侧厅,只不过眼前的剧情瞬间大换转,跪在下堂的已不是昨日那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不灵的我,而是对我下尽了黑手的温老妖婆,还有一帮助纣为虐的打手。
我心里直呼爽啊爽啊,风水始终是轮流转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让我摊上个好男人呢,我得意地笑,当然,是不能露出笑容来的。
我一本正经地任靳长枫牵着我的手穿过大厅,见对坐在上方的老夫人轻轻点头,甚为客气道:“额娘。”
我也微弓着身子,恭敬道:“奴婢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哼了一声,老夫人瞪着眼,气势汹汹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额娘??”
“儿子不敢。”靳长枫在上方坐下,把我安置在一旁站着。
“不敢?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是打算在我面前立威了?还是准备杀鸡敬猴,宣告王府,苗若夕这贱丫头是动不得的?”老夫人甚至比昨日还恼怒,全然没了往日的高贵,高声喧哗着。
“若夕不是动不得。”靳长枫缓缓道,平淡但不失威严,“但也不是谁都可以动的。”
“连我也不能动吗?”老夫人厉声道。
“如若是若夕冒犯了额娘,额娘当然可以处罚她,我自然不敢包疵。但我却容不得有人煽风点火,故意制造事端,来报私仇。额娘,昨日之事我已了解,若夕错不该叫了凌儿一声死孩子,但额娘心里却也有数,若夕是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