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推开李乐,说,没事啦。人早送医院去啦。就是梦游。睡着睡着掉下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乐全身都绷得紧紧的。说。有血。
我说,哇靠,咋能没血呢。那个女子鼻子碰流血了。哎,好可怜啊!
李乐当然知道我在骗她。但是有时候女人就是乐意听谎话而不愿意听真话。
她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平静下来又意识到自己现在跟裸体没什么区别。马上转过身去。说。香皂你真坏!
我有点晕。今天这两个女人在不同时间说了同一句话。怎么这么默契。
我有点委屈地说,我让你火火姐过来跟你一块睡。别害怕啊。
我走到客厅,却发现厨房的灯亮着。心里一悬。我靠不会闹鬼吧。
走进厨房一看,发现火火正给我煮饺子。她看到我进来,说。香皂你晚上还没吃东西。你不是说吃饺子吗?我跟李乐买了速冻水饺给你,时间太晚了,来不及亲手包了……
说着说着。火火竟然哭了起来。我马上从背后抱住火火。说。别哭别哭,一切都会好的。
火火放下厨具。转过身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看得我有点心虚。
她看了我一会儿,眼里一大滴泪水掉下来,我心里猛地一疼。她幽幽地说,香皂,如果我死了,你还爱不爱我?
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爱怜地揽着她,轻抚着她的她的长发,说,爱,死了都要爱!
锅里的饺子翻来覆去,就仿佛一场轰轰烈烈的感情。
可饺子煮久了,终归会破的。
爱情呢?有永远的爱情么?
好不容易火火的情绪安定下来,让她和李乐睡一个屋。看着她们躺床上,手拉着手。我心里才放心下来。肚子一阵饿。
我轻轻带上门,去厨房盛了一碗饺子,妈的真好吃啊。人饿了吃啥都香。
一个家乡的哥们跟我说过一件事,差点没恶心死我。那哥们说他半夜拉着一车柿饼往北京运,结果太困了,刚出县城,一打盹,车翻沟里了,一车柿饼都他妈翻地上了。
他从车里爬出来,又冷又饿,就捡地上的柿饼吃。
有的湿有的干。他发现干得比较好吃。就一直捡干的吃。
后来吃饱了就躺地上睡着了。等到早上一醒,才发现车翻进一个废弃的公共厕所的粪池里了。他以为捡的是干的柿饼,结果干的全他妈是屎。他当时就崩溃了。吐了又吐。翻车没撞伤他,倒是这个事让他住了一个星期医院。
我夹了一个饺子,又想起这件事来。感觉特别别扭。
正犹豫到底吃还是不吃时,外面一阵警铃大作。估计有人报警了,警察来调查跳楼的事了。
我放下饺子,关了灯。轻轻推开米老鼠屋的门——平时我多么想推开的门啊!我坐在床边,窗外灯光的映衬下,两个美女的大眼睛看着我。水汪汪的。让人无限怜惜。两个人今天受到了太多的惊吓。也真难为她们了。
我轻声对她们说,好好睡吧。有我香皂在。
好不容易等她们都睡着了。我走到阳台点了一支烟。恰好看到一群警察把一个穿*的小子摁进了警车里。我心里一惊,这不是楼上刚考上大学的那小子吗?他父母都在外地做生意,他怎么……
还没想完,警车又响起刺耳的警铃声,扬长而去。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头一阵疼痛。摸了摸头顶,伤口已经结痂了。估计两三天就好了。
我走进米老鼠屋。轻轻躺在床边的地板上。两个美女的体香飘到我鼻子里。我心底涌起一阵幸福感。
外面的风吹着衣架上两个美女脱下来的胸罩,摇啊晃啊,就仿佛一场精采绝伦的催眠表演,我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
而我没有料到,明天竟是让我更为头痛的一天。
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这个令我非常诧异。
明明记得睡地板上的。莫非她们把我抬*了?再看看衣架上的两个胸罩消失了,感觉有段记忆被人偷走了。只有身上的葫芦娃睡衣格外真实。
我摸了一下肚子,好饿。闻到厨房的香味。
我恍悟,原来她们早早起床正在给我做饭。那我什么时候*的呢?是她们把我抬上来的还是我自己上去的?我是什么时候*的?假如是我自己半夜上来的,那么是不是和两个美女同床共枕了。嘴里的口水差点流下来。赶紧咽了一下。
尴尬的是,这个情景恰好被李乐看到了。
李乐笑眯眯地走过来,说,哇,我们的葫芦娃醒啦。饿了吗?怎么还咽口水呢?快起床洗脸,火火姐给你做好饭了。想饿着肚子上班吗?
我猛然想起,我靠,今天还得上班。
忙手忙脚冲进猴子屋,打算找件衣服穿,才发现火火已经把我的工装整整齐齐地放床上了。我心里一阵感动。
钻进洗手间洗脸刷牙。洗刷完毕,照了照镜子,拔了几根出尘脱俗的鼻毛,感觉自己真他妈帅。只是脑袋上结痂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