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美笑了笑,拿着*像白云一样飘进了卫生间,仿佛就在自己家一样熟悉。而我出窍的灵魂仿佛也跟着恬美进去了。
我猛然想起第一次见恬美的时候。恬美就是这样*我的。当时我坐在李大棍的出租车上,她把手伸进车窗,放在我肩上。说,上去坐坐吧。
嘿嘿。庆幸我当时格外理智。因为缺钱。
在恬美在洗手间这段时间里。我仔细回忆着有关恬美的一切,她所经历的一切让她并不相信自己接触到的一切,她总是在试探。或者在逃避。好不容易遇到可以信任的人,也总是担心那个人会改变。这一切都与她的经历相关。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上找到能推心置腹的人是何其之难啊。本以为她深谙世事,却是如此的单纯。
恬美从洗手间走出来。依旧盈盈微笑。说,香皂我睡了,你也要早点睡哦。
我此时已经心境平和。对恬美说。嗯。早睡早起,做个好梦。
次日晨。细雨蒙蒙。恬美早已去了饭店。客厅的桌子上有做好的早饭。我好久没有吃过早餐了,内心感激。痛快吃完。
我是如此地喜欢下雨,雨在我生命里就仿佛不可或缺一样。我没有打伞,走在细雨中。雨水落得如此轻柔,好像怕打扰了路人的早上美好的心情。
一棵一棵小树站立在马路边,不远不近的距离似乎怕打扰到对方,又枝叶相连怕惹来对方的寂寞。
今天总会有个好消息吧。于是我拨通了碧子的电话。
我是如此期盼着好消息,又是如此担心会失望,我说,碧子啊,今天下雨了呢。
碧子似乎还在睡梦中,含糊地说,哦,是香皂啊。
我说,那个,想问问那件事。
碧子说,呀,我高兴都差点忘掉。
我闻言内心狂喜,又佩服碧子能说出因为高兴而忘掉的话来。
碧子说,香皂有消息了,我那位朋友说这个手术并没有那么复杂,很简单的。
我开心得差不多就要抱住路边的小树猛亲一番了。我说,那有没有什么要求呢,比如手术费什么的。
碧子沉默了一下说,手术费用方面也相当乐观,交十万元定金,然后专家就过来选定国内的医院做手术,毕竟火火的病情也不容长途奔波。等手术成功交剩余款项就可。
我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等待这个好消息,挂了电话之后,我仿佛年轻了十年,蹦蹦跳跳地走向饭店,想把这个消息早一点亲口告诉给胖子他们。
到了饭店,胖子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也欣喜若狂,还安慰我说,火火终于可以醒了,钱是小问题,他奶奶的,小日本这次不把火火治好,老子就一巴掌把他们拍死。
我忽然心情一黯,说,可是胖子,我现在拿不出十万块。
胖子一听愣了一下,说,钱你放心吧香皂,这次该向我开小矿的老爹下手了。嘿嘿。
看胖子的表情,仿佛和他爹有深仇大恨似的,据我了解,不就是他爹给他取了一个这么幽默的名字吗。
但是兄弟归兄弟,难为兄弟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我说,胖子不要了,那可是你爹留给你娶媳妇的钱。
胖子望了一眼收银台旁边的安静,坚定地说,香皂你可要给我打个借条啊!
我打心里幸福地笑了,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感觉,我伸手狠劲拍了一下胖子的肩膀,说,你他奶奶的胖子,下辈子老子给你当牛使。
胖子瞪了我一眼,说,你这是在咒我下辈子种地是不是。
我们俩哈哈大笑,店里的人仿佛已经看到了火火醒来,脸上挂着笑容,一起笑了起来。
胖子没有丝毫耽搁,马上去了回家的车站,明早就能回来。临走前胖子交代今晚安静回家就由我来送了。
一整天都兴奋异常,在店里跑来跑去,甚至在厨房又把刚刚失恋的李大棍劝导了一番,说人生变幻莫测,幸福的到来是如此地意外,说不定大棍你今晚又能捡到个美女。
我又接二连三地向碧子打电话,说今晚能不能过来,小弟请你吃顿饭,你朋友什么时候带专家过来,定金我什么时候交啊……
我估计碧子后来都不敢接我电话了。
她只说,来的日期正在商定,一个星期后交定金。
我说,莫说一个星期,明天我就能交上啦。
晚上送安静的时候,发现安静住处附近的马路还没有修好,到处都是大坑,不知道相关部门都干嘛去了。这要是掉下去个人去,还怎么爬得上来。还好安静对路极是熟悉,就算是闭眼走也能安全到家。
到安静家门口的时候,我说,妹我问你一件事,你觉得胖子这人咋样。
安静顿时显得羞涩,也没点头也没摇头。我觉得她就是默认了。
看来胖子这家伙艳福还不浅,这也多亏了我香皂,否则他肯定要孤单一辈子了。
第二天终于等来了胖子,胖子很是慎重地把一纸包递给我,说,想不到十万块还挺重的,跟他妈拿着一大棵白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