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说姚姑娘她会来吗?”
墨玉流光很逐定的看着墙上跟姚思思找的一模一样的女子画像道:“她回来的。”
他还是用一根银丝带松松垮垮的系着几缕发丝,多半墨发任由垂至膝间。一尘不变的紫色,还是那满是补丁的袍子。
“主子,姚姑娘来了。”
墨玉流光眼里闪过一丝喜悦。瞬间就熄灭了,依旧淡漠的看向崔管事说:“叫她到偏厅等候。”
“是。”崔管事退了两步转身走了出去。
屋子内只剩下墨玉流光一人。他慢慢站起身。深情而专注的看着画中女子,“真儿,我多么希望她就是你。真儿,我看见她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你,我知道是我自己在欺骗自己。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一天不见你。四年了,你的身体慢慢的开始腐化,为了可以长长看到你。我不得不控制见到你的次数。”
墨玉流光伸着手指一点一点的抚摸着画像上的女子。悲伤似乎就要淹没这里。让人喘不过气,他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不用佯装坚强。即便他顷刻之间就可以拥有全世界,他也很难快乐。他想起那时那刻,他的真儿用柔弱的身子替他当下致命一击,他的心就生生的揪疼起来。四年来,悲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他眼里此刻除了悔恨就是仇恨,“我至今为止都没有找到凶手为你报仇。我没用,是我没用……”
不知过了多久,墨玉流光擦掉眼泪,恢复以往的冷漠前往偏厅。
姚思思左等不见来,右等不见来,心里感觉被人耍了似的,火气上涌,她绝不是安静听命的主,起身走到右侧书架偏上,拿起书架第三层的中间格子里摆的一个十分好看的花瓶,上下看了几下,不由的称赞:“果然时有钱人的东西,就是非同凡响。”立在一边的崔管事紧张的看着姚思思的手心,“姚姑娘,留心手下。”
她嘴上荡起一抹危险的笑,正巧被元宝看到,元宝十分同情的看着崔管事摇了摇头,心里道:这下惨了。每一次只要她看到小姐有这样的眼神就知道要有人倒霉了。
“哎呦,我的头好晕啊,元宝你快过来扶我一下。晕了,晕了!”
“姑娘小心啊!”
“啪!”
花瓶应声而碎,崔管事心疼不已,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是姚思思故意的,他凌厉的看着姚思思说:“你怎么可以把它打碎?”
姚思思委屈的看着崔管事,楚楚可怜的说:“崔管事,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不就是一个花瓶吗?”
崔管事弯腰捏起一块残片,气氛的逼近姚思思:“还就一个花瓶,你说得轻巧,这个花瓶可是两百年前的东西,你卖了都不值这个钱。”
本来姚思思心里还有一丝歉疚,可一听崔管事的话,就气的不行,倔劲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姚思思冲到崔管家跟前,盛气临人的架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真是没有修养,既然是这么珍贵的花瓶那你为什么不藏进来,保护起来啊?放这里你们自个都没有想到那一天会被人摔了吗?你们这么显摆就要承受显摆的代价。”
崔管事跟在墨玉流光身边多少年都不曾被人这般数落,若是单单名贵他也不会失了风度,只是这花瓶乃是他主子为数不多喜欢中的一个。他阴沉着老脸大声道:“来人,快来人!”
姚思思不知死活的又往前追了两步,一双暴睁的双眼仰看着崔管事,“怎么着啦,说不过就来强的啊!”
元宝一看形势失控,害怕的跑过去死死拽着姚思思的衣袖往后拖,一边拖一边劝道:“小姐,小姐,我们这可是在别人的地牌。”姚思思不以为意,拔高声音就大嚷:“别人的地牌怎么啦,就能不讲理吗?谁知道是不是他坐地起价把一个破瓶子说成宝贝啊?”
“你……”崔管事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冲进来的三个护卫说:“把……把她们给我拖出去打。”
三个护卫立时就要上来,此时墨玉流光人已经来到门口,清冷的声音道:“住手。”
三个护卫立时萎顿在地,“见过主子。”墨玉流光挥了挥手,“下去吧。”走进来看到一地的碎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崔管事一脸怒气的盯着姚思思道:“主子,她故意打坏了主子你最喜欢的花瓶。”姚思思一见领头的来了,心里发虚,墨玉流光可不是一般的小角色,她笑脸如花的冲上前去,挡住崔管事,摇晃着双手,“不是的,别听他胡扯,我是无意的,真的!”
“罢了,叫人来收拾一下。”
崔管事惊呆了,那表情跟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现象般,“主子,你真的不追究?”
“是。”
崔管事这下张大嘴半天没合拢,之前就是有人要摸一下,主子都不允许,今天心爱之物摔成这般都没有丝毫生气,难道真的就因为她长的跟真儿姑娘相像吗?想归想,既然主子都不在意,他一个仆人还有什么说的,转身退出去,招呼一个小丫头进来将屋子收拾了一下。
“旁人都出去。”依旧清冷,更多地是淡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