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的声音突然嘎止,墨玉流光死沉沉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情感,悲痛莫名。
“光你说什么?”
“四宫主……思思姑娘死了!”
墨玉流光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矢口否认,“不可能!”
光低着头不忍心欺瞒,小声道:“这都是真的,若是师兄你还想要见四宫主最后一面就跟光下山去!”
咚!木鱼掉在地上,墨玉流光穿着僧袍头也不回的朝山下疾奔。
姚思思死后第七日便是她出殡之日。送行的人挤满了视线,其壮观堪比皇帝驾崩,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下第一富商的墨玉流光一路随行,亲自抬着姚思思的灵柩,同时抬着灵柩的还有姚一航,姚世昌,光,影,柳随风,冷风、水秋白。
八个人哪一个不是跺跺脚就可以让一方土地震颤的人物,哪一个不是人中之龙,就是这样的八个人却心甘情愿为一个女人抬着灵柩,这是姚思思的幸还是姚思思的不幸?
痴痴呆呆的四王爷左翩凡,任谁也不忍心再去责怪他,他一路上都趴在棺木上,抱着朱红色的棺木,死活也是不肯下来。口中总是重复这一句话:“思思乖,抱抱就不冷了,你快醒醒,看看翩凡啊!”
姚思思死后第十五天,远在瑶池国的两个男人也跟着疯狂了。
东王府。
“怎么可能?丫头怎么可能会被毒死,一定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
“王爷你没事吧?”
东风破将纸条抓成粉碎,咆哮道:“奔马,快备马,我要赶去乾坤国,我绝不相信丫头会死。”
“可是君上问起来呢?”
东风破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瞪着管家吼道:“奔马,你没听见吗?”
管家不敢再说话,恨不得他有四条腿。消息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如果这都是真的,那么光消息穿回来就要了半个月,只怕去了也只能见到一堆黄土,他很想劝,但是他没有这个胆子。
皇宫太子宫中。
“二皇兄,二皇兄思思姐姐那边又传消息了。”
君子嫣激动声音传进君子渊耳中。
自从姚思思离开瑶池国,他同东风破大醉一场之后,便不再穿红衣,该穿白衣,他说。‘没有她在,没有她看,他还穿着俗世颜色干嘛?’如是他自此让宫人将他所有的红衣锁了起来。
白衣的他少了一分妖冶,多了一份温润的冷。
“皇妹怎么是你拿来的,红菱怎么没有亲自拿来?”
君子渊所说的红菱是来替代红绡的,一直以来都是红菱亲自将消息送进来,这一次却是君子嫣送来的,这让君子渊十分奇怪,心中连日来的隐隐不安越发明显。
君子嫣将装着消息的信封塞进君子渊手中,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何?我来看皇兄你的时候看见红菱在门口踟蹰着走来走去,等我过去,红菱就将这个给我了,让我给皇兄送来,之后红菱就飞也似的跑开了,就好像是球球咬她时的那样,说道球球君子嫣笑得极为开心,姚思思走之前将球球送给了她,还有红点点跟球球的儿女们。她一点都不寂寞了呢!
君子渊疑窦更深,打开手中信封,取出里面的一张纸,一看之下,他整个人浑身一震,直直的倒了过去。
“二皇兄,二皇兄,快来人啊!”
“来人啊!”
当君子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子时,他坐起来,不顾他父皇跟母后的苦苦哀求,快速的穿上衣服,苍白的脸上透着一股不容改变的决绝。
“渊儿,你难道真的要去看她吗,即使现在只是一座坟茔也要去吗?”
“父皇!”
君子渊咬着毫无血色的唇瓣,砰!跪在地上,“父皇,母后,我一定要去,一定要去,我知道我肩上的责任,所以请父皇母后放心,我看完就会回来!”
“砰砰砰!”
君子渊重重的朝着君文临跟自己的母后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拿起包袱就朝外走。
“皇兄,明天一早在赶路不行吗?”
君子渊脚下顿住,回头看着君子嫣恳求道:“替皇兄好好照顾父皇跟母后。”
说吧,君子渊提着他的一个小包袱,还有那柄东风破事后让人送回来的那柄大砍刀消失在夜色之中。
君文临叹了一口气,捏了捏皇后的手腕,“别担心,渊儿会回来的。”
这个世界上只怕也唯有那个女人能让渊儿哭,也唯有那个女人能将渊儿苦到如此地步,也唯有那个女人能让渊儿为她如斯违抗他的父皇。
黑夜没有赋予所有人黑色的眼睛,黑夜同时也在不断毁掉了某些人洞察黑夜的眼睛。
不论是东风破,还是刚刚骑上马追赶而去的君子渊,他们都不相信,却也都相信,只是还兀自的自欺欺人不肯接受显示。他们是失魂落魄,悲伤就如同伴随着地狱死亡气息般,在黑夜中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君临天下、权倾朝野对他们而言都是那么的不值一提,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