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的仇人就在叶城外的叶骊山上学习武术,数年没有归家。阮残雪带着女儿歇在古庙里,指望着明日一早前去叶骊山找剑老。可谁知道这一放松,夜间阮残雪跟女儿孟真儿都病倒了,二人烧的晕乎乎的。阮残雪手隔着衣服拽着自己个的传家宝,看了一眼同样发着高烧的孩子,勉强支撑着身子想要去给孩子找大夫,可惜她跟本迈不动道,没走几步就直指摔倒在地,但为了孩子她只能强撑着往外走,往外爬。就这样连走带爬来到了大街上。
据说在真儿母女走投无路之下,想要典卖家传玉佩的这个时候,一个衣着光鲜的七八岁的男孩大步走了过来,无意间看见了阮残雪手中的传家宝,不由分说就吩咐身后的两个狗腿子抢走了阮残雪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阮残雪自然不会任由他们夺走,死死的扑过去抱住小男孩的腿,苦苦哀求:“求你还给我吧,还给我吧。我女儿还等着这个玉佩当了钱治病呢!”
华衣锦服的男孩腿脚狠狠的踹开已经没有力气的阮残雪,嫌恶的吐了一口吐沫。
“这块玉是我家的,你要再不知好歹,我就告你偷窃。”
阮残雪匍匍爬向小男孩,一边哭一边伸手抓住小男孩的衣摆,苦苦哀求:“小少爷求求你行行好,是我们家的列代相传的传家宝,怎么能说是你家的?”
小男孩小小年纪心肠却是狠,一只脚重重的踩在阮残雪的一只手上,狠狠的蹭了蹭道:“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快滚开。”
当时那个小男孩是不会将东西还给她的,阮残雪咬着牙任由小男孩的脚将自己的五指踩到出血,也不肯放松丝毫,因为她很清楚真儿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在这块玉佩上,她哽咽的流着泪,死死地拽着小男孩的衣服“求你了,少爷,求你看着给点,我女儿真的等着钱救命,求你行行好求”
小男孩望了一眼身后的两个狗腿子,两个狗腿子立即走过来强行架开阮残雪,阮残雪不要命的挣扎,口口声声哀求。
“要钱是吧,给你!”
小男孩对着阮残雪抛过去一个钱袋。阮残雪这才停止挣扎哀求,眼巴巴的爬向钱袋,颤颤巍巍的打开,愣怔的摸出一个铜板,痴痴呆呆道:“一个铜板,一个”愣怔了两分钟,阮残雪意识过来,猛地回头哪里还有小男孩的身影,一枚铜板从她手中滑落,阮残雪歇斯底里的哀嚎大哭,引来了很多围观者。
我的仇人那时听说了家乡遭了大水,于是就告别师父下山,正巧走到这条街上听到阮残雪的阵阵凄厉的哀嚎哭泣,冲过来一看正是他的妻子,这才抱着阮残雪离开。本来就已经病的不轻,又被恶少打伤,再加上最后的打击,阮残雪没有熬过那个冬天就死了。
我的仇人讲到这里,就一口咬定我便是那个害死他妻子的小男孩,原因竟然是我腰间的血玉。面对仇人的血泪指控。我没有立即解释,而是很想知道接下来我的仇人跟真儿是如何,真儿是不是可以接近我的?
仇人又道,十年前,真儿十六岁已经找了十年都没有一丝线索。就在那一日百花节的时候,真儿在逛庙会的时候看到了佩戴玉佩的我,然后想也没有想的跃上窗户,假意失足坠落,年轻的我便救下了孟真儿,也就是说我对孟真儿一见钟情根本就是一场算计。
我的心好似被刀子在剜,我没有想到一场算计竟然成了我这几年里难过的解释,即便我的仇人告诉我真儿最后是真的爱上了我,不忍伤害我,我的仇人才会亲自出手刺杀我,奈何我的仇人没有想到真儿会替我挡剑。我心中各种情绪翻涌,有气愤,有难过,有悲愤,更多的却是无奈的悲凉跟讽刺。
我一直不说话,我的眼角淌下两滴冰冷的泪,那是自嘲的泪水,我一直都以为我跟真儿直接的感情一尘不染,感天动地,可是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算计,我内心的震撼真的很大,为什么我认为了五年之久的真爱,竟然,竟然只是一个错位的开始。
“呵呵”
我突然觉得好笑,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我的笑声让人心颤,令人毛骨悚然。笑了几声之后,才失望地看着她一眼,鼻子很酸,胸口很闷,孟真儿,好你个孟真儿,你竟然那般逐定,我真是错信了你……哈哈……
她安慰我说,“别这样,流光不怪你,你那时还小!”
我心里充满了失望,我闭上眼睛不去看,移开头,拿开她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思思,你竟然也相信我会试抢夺人家传家宝的恶人,哈哈哈,真可笑!”
我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就喷在地上,我看着一屋子同情我的人,我发誓我不需要,不需要,我可怜不是因为我是坏人,而是我无辜的被一块玉佩变成了一个恶人,而我竟然还真的就爱上了冤枉我的人,真儿你为何不清楚的告诉我,我不是你的仇人,你从一开始都在伤害我,你就那么死了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也让我感到无比的悲凉,我到底有什么错,活该被冤枉,被算计,活该不幸福?
玉佩只是我娘给我在当铺里买来送给我十三岁生辰的礼物!我曾经告诉过真儿我小的时候有一段记忆丢失了,可是那只是我五岁之前的记忆。五岁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