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吃疼,却不能胜过我的心痛,视线瞥到玉笛上的穗带,闪过一抹痛恨,于是我从腰间取下染血的玉笛,看了一眼,五指收拢紧紧握住,越握越紧,咔嚓一声,玉笛断成两段坠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激起几声清脆的声音。
我本已经有了裂痕的心,此刻随着玉笛断裂再度被撕碎,我用左手捂着胸口,阵阵刺痛让我渴望能够麻痹,因为只有痛到麻痹才不会令我感觉到活着这般苦。
苍白的脸,鲜红的手。
漆黑的残影,破碎的笛!
真相如同死亡的刀刃,是怨真儿的自以为,还是怨她爱太深?是恨她动机的不纯,还是怪她一死了之?错爱与生死的距离,已然渐渐远了。我心里很乱很乱,如果当初我知道这其中的根由,我会这般深爱五年吗?如果当初解释开这一切都是个误会,是会结束,还是会幸福?然而一切都不会存在如果,我怨,根本没有对象,即便心里很痛,可依然还是会心疼真儿,会自责,会恼火,错位的爱也是爱,如何可以说戒掉就戒掉,说没有发生就不会存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
树林里响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嚎嚎大笑,是哭是笑就是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有胸口的痛提醒我很难受,很痛苦。
之后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命令光将真儿的尸体从冰阁运到清风岭,葬入仇人找的墓穴,当我再次看见真儿的尸体的时候,我去下了我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黑色玉佩,过去将手中的玉放到冰棺里真儿的左手上,因为棺木被打开,一股寒气中夹杂着一股腐臭。两块玉石诡异的闪了一下,然后便再也看不见任何反应。我不想下辈子再遇上真儿,我虽然还爱但是我的心已经不想再去碰触。
我看到那摸熟悉的容颜葬入黄土之后,我一个人下了清风岭,我看到光的眼神,我知道光明白的,他懂我是要割舍掉对孟真儿的一片痴情,放弃了来生相守的期望。
我走进了玫瑰城门口,看到城中东北角一个书生摊开画轴,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喝了几口,笔墨游走。古巷的忧郁,一女子怀抱琵琶轻轻弹唱,奏一回断肠的古曲,抬起画面如此的美丽。
我走到书生的摊子面前,“给我画一副像吧!”
说完放下一定银子。
书生感激的看了一眼我,没有多余的言语,挥毫泼墨很快画好递给我。只见画面上,墨般长发垂及膝腿,眉可聚拢风云,目若朗月。身形略显清瘦,身上流露这一种坦然的气息,头上用一根银丝带系着,松松跨跨的甩在脑后,身上是一件紫色衣衫,站在那里,背景选用的泼墨,取得是夜色背景,画像上的他面色淡然,宛如云一般似幻似真,嘴角淡淡的涟漪看不出悲喜。真的就跟她当初形容的那般,只是如今我的心。经残了。
“公子还没有找你钱呢?”
“不用找了,你的画值得。”
街上叫卖的小曲,仿佛隔空变换到那里,一切模糊又清晰,然,我却跟以往不同了,我不悲不喜,穿过人群,走过浮华喧闹的街道,我回到小三酒楼的厢房。摊开手中的画像,碾磨执笔在右下角写道:原来悟彻方寸,自在本心,穷识源流,方得大觉。
我去了翠云寺,在翠云寺的北面,一座隔开来的小院,桂花开满枝头,却没有折花人。
旁边种了一棵菩提树。想必院子的小,更显得菩提树硕大无比。虽然马上就要深秋了,但它还是那么挺拔苍翠。墙上的壁画因受风雪的侵袭,也色彩斑驳模糊不清了。屋内传来一声一声敲打木鱼的声音,伴随着长夜清冷。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一身和尚袍的我身上,我面前桌子上香烟缭绕,檀香或许是寂寞了,兀自四散开。
我停下手中的木鱼,转了一个身,拿过桌角放的经书翻阅,八个篆字“波若波罗密多心经”印入眼底,翻开第一页放在膝盖上。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我三个月前来到这里,想要出家,却被主持拒绝,说我尘根未清,不能接受我向佛之心,更别提要受戒沓碟。我最后也只被领到这个院子,说是:若是三年内,依然不改初衷,就接受我成为佛门之人。
“呵呵,三年,就是十年,一辈子,她不在,他也不会出这院子。”
对于主持的话,我心底不由苦笑,想必是支持也害怕我的势力吧,许是那天富贵山庄的爹娘找到这里,我就做不成主持了吧!我想的很清楚,这辈子红尘终究纷杂,我又何苦不遗忘!
回了回神,双眸看了看窗外闪烁星辰,一眼便收敛眸子,左手再度翻过一页,“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朦胧夜色的笼罩下,屋里揣摩佛理的人跟古老的屋子,就像是一道虚渺的影像。我双手合十,盘膝而坐,这还是那个闻名天下,就连天子也不敢与之侧眉的我吗?不不是了。这座古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