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去陪你家刚娶的天下第一美人,跑我这里是想做什么呀?”纪千泽端着一杯酒。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相交多年的好友袁朗,明知故问道。
“还不是因为那好歹就一雏儿,和一个雏儿一起过日子怎么着还是要有点心理准备的。我这不是还没准备好吗?就过来找你继续交流交流经验啦——”袁朗从纪千泽手中夺过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纪千泽看到虽然嘴上在说笑。但眼睛里一丁点儿都没有笑意的袁朗这种模样。也敛了笑意。
“怎么?觉得不自在?”
袁朗自己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喝尽了,才对老友说道:“哪能自在啊。本来以为这一生再也不必勉强那不该被勉强的人了。可世事难料,总会遇到那些个让你不得不去做的事,不得不勉强的人。”
他历经辛苦。终于成此大业。拥有了全天下最大的产业,建立了最稳固的物品货物运输往来渠道,成为当世这个国家中最有权势的人。如果他愿意称帝。那么天下就能立刻改变姓名。可惜他对官场、对皇家实在是无半分好感。若不是当今皇帝跟他是生死之交。他说不定就随便扶持个自己看的对眼的人,重新建立一个王朝。
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当他身处如今天下无人可比的崇高地位时,却没想到依然会遇到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却不得不做。
纪千泽自然是明白这个被外界的人说是天下无冕之王的朋友,有着怎样一颗简单纯良的心。但是没有办法,谁叫这门婚事是他袁朗自己突然“灵机一动”。临时性就想到了一个法子,完了直接就找人跟那秦万里说了这门婚事。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做都做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至少这件事对秦万里那一大家子来说都是好事。第一,他们不用还这一辈子估计都还不上的欠债了;第二,他们还得到了一笔可观的聘礼,够他们继续好好的生活几十年的了;这第三呢,你呢,也不必担心你那个皇帝老朋友隔三差五的想着给你指婚啦,或者那些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们,以及她们妄图攀上高枝的父母们,还打着主意想凑过来了。总之,这一箭三雕的好事儿,你的确做的很不错。既然如此,你也不必想那么多。”
“是了。如今也只能这么想。只是这事上唯一对不住的,就是那个秦忆。”
袁朗说着,他脑子里似乎又浮现着刚才和“秦忆”在轿中相见那一刻,自己心中忽然没来由的漏跳了一下心跳似的。
那是一个怎样的男子啊,一双明眸中,没有世俗的杂质,只有纯粹的干净。
可就是这样的干净,让袁朗越发的愧疚。只盼,他这一临时性突然作出的决定,不会给那个叫做秦忆的男子往后的人生,造成太多不好的痕迹。
夜深了。
夏末秋初的夜晚有些偏凉。坐床头打盹儿的宋安喜连着打了两个喷嚏,醒了。她想着是不是有谁在说自己呢,要不然好端端的也不会打喷嚏啊。
忽然她想到一件事儿,于是右手搭在左手脉搏上,过了半把分钟后又把左手搭在右手脉上,又过了会儿,她放开那脉搏,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的确,她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穿越能穿得富贵荣华并且身份还尊贵无比,但是好歹老天爷也请您给个吃嘛嘛儿香的健康身体呗,结果呢,这破身体丫的虽没有心脏病什么了不起的大病,可是贫血、体寒、虚症等等等等,搁在一起还让不让自己龙行天下昂扬阔步,去闯这未知的世界了?
唉,看来自己还是好好的呆在这里吧。等那个袁朗帅锅今晚上来“临幸”自己时,发现自己是个女的而不是他要的男的后,就该是自己打道回府的时候了。
喔……也挺好噢,就当是坐轿子古城堡一日游吧。
“吱呀”,一直关着的门被人推开了,袁朗走了进来。
再一次从正面去看袁朗的模样,宋安喜赫然发现自己白天都没有怎么注意到,原来袁朗差不多已经有一米八以上的身高了。这样的身高和大概是黄金比例的身材,搭上他那无以伦比的面容,如果是回到二十一世纪的话一定可以做个国际超模,或者是那种光走偶像路线也能大红大紫的明星吧。
宋安喜紧张万分的看着袁朗走到床前,后者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太好,袁朗稍微后退了半步,让刚才被他身体挡住的光又一次倾泻在宋安喜的脸上。
看着那双直直盯着自己的眼睛,袁朗心中叹息。那双眼睛是他闯荡世界这么多年来惟一一次见过的,最好看的眼睛。不是眼睛的形状,而是,那种简单到极致的干净与纯粹。
“秦忆,吃过晚饭了吗?”袁朗轻声问道。
被那大提琴音调的声音给惊得有些心跳加速的宋安喜吞口水,摇头。她想吃饭来着,但是这破身体不给面子,还没开吃呢又想睡觉了。于是她才会在床头打瞌睡打到现在呢。
也是,就刚才凭她三脚猫的功夫给诊断出来的基本症状,她大概也知道自己未来的日子里,嗜睡、体弱、怕冷等等状况都会一一出现。除非是有人给好好养着,也许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