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宋安喜觉得得意的是,她似乎真的有那种一上马便能驰骋万里的感觉。
或许她真的是一个天才。
被放掉缰绳之后的马匹跑的自由而洒脱,城堡范围内。却似乎延伸到了天边的草地,看上去茫茫无际。马蹄奔踏的声音鼓起了宋安喜的沸腾热血,她真想高歌一曲。这世界是如此辽阔自在。
甚至好过了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二十一世纪。
虽然那里有电脑,全球性的网络。有电视剧和偶像明星。有高楼大厦各种各样现代化方便人们生活的科技产品……但是,却没有这种真正的自由自在的感觉。
她生活的地方睁开眼是钢筋水泥,闭上眼是白天公司里的尔虞我诈人情世故。人心太累,生活太烦,工作太琐碎。不像现在。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随意而自在。犹如奔放的生命。不羁的年华,以及,未来无穷尽的快乐。
“天才!秦公子果真是个绝顶聪明的天才!”大声赞叹的是罗颂。他的脸上此时布满了发现珍宝一样的笑容。那种惊喜的神情。怎么样都无法掩盖。
宋安喜乐了:这就叫天才,看来这世界虽然没有她所熟知的那些个历史人物。但却有一点特别好,就是她。这样一个在二十一世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放在人堆里注定被淹没的丑小鸭,穿在这地方。却成为了让大部分人都不得不赞叹不已的天才式人物。
她夹马肚子,让马儿跑得更快了些。马蹄声得儿得儿的想着,高兴的宋安喜放声吼道:“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那歌声如鬼哭狼嚎,穿透力强悍到似乎能冲破云霄。听得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自家主子的罗颂和汀兰两人,一愣一愣的。
难听吧?宋安喜想着,铁定很难听,她自己都觉得很难听。来这里就一周不到的日子,她已经想不大起来曾经听过的无数的曲子。脑子里除了一个长得帅的让她一闭眼就想扑过去啃的男人,其他的东西似乎都在脑子里被驱逐出去了。
袁朗,袁朗,你是个怎样的人呐,你又喜欢哪样的人呐?
想着,宋安喜没有注意她手里拉着马匹的缰绳已经越来越松了。极目远眺,跑过了一个最大半径超过四百米的小草场后,接下来的却不是尽头,而是一个连绵起伏的大草场。
像梦一样。
宋安喜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她放任马儿自己跑着,却没想到不是真正自己驯服的马儿,大多时候是不大会听临时主子的话的。更何况,这还是一匹家族血统来自于战场上活下来的马匹。
皮毛是灰白相间颜色的马在没有背上的那个人的指示下,行进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而动的。它似乎看到了不远处的草丛中生长着自己最爱吃的草,没有迟疑,没有犹豫,它朝着它寻觅多时的很少见的佳肴冲了过去。
它没有顾及到在它背上坐着的那个骑马初学者。
宋安喜第一个反应是这马惊了。
第二个反应是绳呢?套马头的缰绳怎么不在自己的手里了呢?
第三个反应是……没来得及有第三个反应,此时脑子里一片慌乱的宋安喜正在手脚并用的抱着那疯狂奔跑中的马脖子,她不知道的是,在这种时候,她最不应该抱的位置就是马脖子。
抱错了位置的宋安喜立刻接收到了错误行为的惩罚——
马真惊了!
马匹惊嘶,如颠似狂般在地上乱踏转圈,那是要把背上的人给甩下来的动作。宋安喜的双腿本来是紧紧夹着那马的肚子,此时却因为马匹的疯狂转圈而彻底失败。她感觉自己立刻就要被马甩下来了,加速跳动的心跳和急速上升的血压更是让她的身体出现了超负荷的现象。四肢的僵硬和从百骸散发出来的脱力感让她一阵阵发晕。
要死了要死了——
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她已经觉察到自己的双手双脚再没力气,最多一秒,她想着,跟着,她坠下了马——
条件反射的结果是宋安喜在坠落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她的双手想要抱住头颅,这样就算跌落在草地上,她也不至于撞到头部而出现脑震荡之类的后遗症。可事实是,她根本已经抬不起手来保护自己的头部,在那个短暂到难以用时间来计量的坠落过程中,宋安喜就像是一个已经没有了生命的人体,四肢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直直的、重重的往地上摔去。
那是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吧,可却让快要陷入昏迷状态的宋安喜误以为是一个世纪在过去。
“醒一醒!”
不是很疼。不,是一点儿都不疼。这儿的草地真软啊,还挺温暖……
“秦忆,醒一醒!”
宋安喜费力的睁开眼睛,眼前是冒着无数金星的黑暗,渐渐,那些黑暗散去,出现了一个朝思暮想来形容的自己对其的思念而不过分的人的脸。
“……袁朗,”
“有没有哪里疼?”袁朗的声音透露着难得一听的焦急和担忧。
“……没,”宋安喜低声呢喃,听见自己发出那样的声音,她忽然意识到